許父的病情嚴(yán)重,一坐起來就費勁地大喘氣,“怎么看起來瘦了些呢?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我聽墨墨說你交了個男朋友,他對你好不好呀?”
一長串話說完,許父就又咳嗽得厲害。
“爸?!?/p>
許梔眼眶一紅,猶豫再三還是喚了一聲爸。
老天爺似乎總算是對她好一點了,至少爸爸眼里的關(guān)心是真的,一瞬間許梔心底的堅硬瓦解。
她乖巧地低著頭任由許父慈祥地端詳自己,許梔輕聲看著病床上的男人開口,“我都挺好的,京州大醫(yī)院多,你的腎源指不定就有消息了?!?/p>
“嘖嘖嘖,你已經(jīng)不是千金小姐了,說話口氣怎么還這么大?”
坐在椅子上的王慧沖許梔翻了個白眼,“提點飯就想彌補老許,許梔你是不是想太少了?”
“咳咳咳,別說了,孩子剛來?!痹S父試圖阻攔。
可王慧卻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
“喏,這些補品是若安買給老許的,手機是買給小墨的,這幾套化妝品是買給我的?!蓖趸劭粗切┲荒茉陔娨暲锟吹降拇笈?,笑得眼睛都要彎了。
“不是我說,你這個女兒當(dāng)?shù)拇_實有點丟人??!”
“哐”的一聲,病床上的許父一把將床頭柜上的杯子扔下去,王慧嚇得瞬間愣在原地,下一秒就嚎啕大哭,“許成山你怎么敢的,我嫁給你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么對我,我要和你離婚?!?/p>
“離!”
許父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許墨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勸哪邊。
最后只能拽了拽許梔的衣袖,“姐,你回去吧,爸媽經(jīng)常這樣吵架,一會就沒事了?!?/p>
許梔從這個十五六孩子的眼中看到了老成的麻木。
離開醫(yī)院后,許梔花了點錢找了專門負(fù)責(zé)辦理轉(zhuǎn)校的人,她想了想許父的病需要時間,許墨的學(xué)業(yè)也不能耽誤。許墨今年高一,耽誤了高中,以后怎么考大學(xué)。
許梔沒想到會在醫(yī)院看到傅宴禮。
“阿宴?”
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個背影,走進一看果然是傅宴禮。
傅宴禮穿著身黑色的襯衣,袖口微微挽起漏出精瘦有力的手臂,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堆的禮品。
許梔一愣,心尖涌起一股暖意,“阿宴,你來醫(yī)院怎么不聯(lián)系我?我剛看完爸爸?!?/p>
許梔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