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顯然也已經(jīng)想明白了晚余鬧這一出的目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色。
他擺手讓梅霜和紫蘇退下,雙手背在身后,居高臨下地俯視晚余,幽深鳳眸醞釀著風(fēng)暴。
“你不但有心機,還很會選時機,你昨天侍了寢,今天挨了打,剛好有太醫(yī)來看診,所以你就趁機要了避子湯,來揭穿梅霜的身份,順便看看朕是什么反應(yīng)。
如果朕同意你喝避子湯,正好如了你的意,如果朕不同意,你傷成這樣,朕也不能把你怎么樣,是嗎?”
“是?!蓖碛嗵孤食姓J,“我沒別的法子,只能這樣做?!?/p>
“怎么沒別的法子?”祁讓強壓怒火說道,“你可以求朕,和朕說你暫時不想懷孩子,說你不喜歡梅霜在身邊,說你以后會安守本分,求朕不要再讓人監(jiān)視你。
可你偏不,你寧愿激怒朕,也不愿意好好求朕一回,你不只是在試探朕的態(tài)度,你還在試探朕的底線,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蓖碛嗉t著眼睛與他對峙,“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讓我求你,你要的到底是一只會搖尾巴的狗,還是一個有尊嚴的人?
你所謂的對我好,就是敲碎我的骨頭,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讓我永遠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嗎?
你想要這樣的人,后宮比比皆是,也沒見你對誰真的上心,你把我囚在宮里,不過是為了滿足你畸形的占有欲,卻偏要打著愛的幌子自欺欺人!
說到底,你根本沒有心!
祁讓,你就是個沒有心的暴君!”
一番話不管不顧地喊出來,把已經(jīng)退到門外的紫蘇和梅霜嚇得膽戰(zhàn)心驚。
祁讓的臉已經(jīng)黑成了鍋底灰,氣得心口絞痛,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把牙齒磨得咯咯響,說話也開始口不擇言:
“你以為你是誰,你一個外室女,也配在朕面前談尊嚴,你有什么尊嚴,你對朕做的那些事,還想和朕要尊嚴?
朕是天子,是天下主宰,別說你,全天下的人都要在朕面前卑躬屈膝!朕就算要你做狗,也是對你的抬舉,是你自己不識抬舉,以為自己有多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