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林紜嚇了一跳,趕緊讓人把梅夫人叫醒。
梅夫人剛睜開眼睛,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往下落:“我苦命的兒啊……”哭到一半,梅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求救似的目光看向林紜:“既然葉夫人能看出我兒的毒,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林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神色痛苦的劉青,神色為難:“這……夫人莫要為難我了,就算是知道藥方,也苦于沒有藥啊。”“夫人盡管說,只要是能解我兒的毒,刀山火海也要把這藥取來?!泵贩蛉说纳裆?,竟是要向林紜下跪。
酒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梅夫人,林紜從善如流地接過來,道:“夫人這是何意?難道夫人就不怕我騙你嗎?”
梅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我知夫人心中也有疑慮,只是一個做母親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正在受苦卻無能為力,這樣的感覺實在太讓人心碎了?!?/p>
“所以,哪怕夫人沒有辦法,我也認命了。可是,夫人卻說有辦法,哪怕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呢?萬一呢?萬一夫人真的把青兒治好了呢?”
“而且,我觀夫人眼神清正,定然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而且以夫人的身份,騙我又有什么好處呢?”
聞言,林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罷了,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還請夫人備上紙筆。”
梅夫人大喜過望,忙叫人拿了紙筆過來。
林紜分別寫下灼心和寒淵的解藥,她倒是不怕這藥方被傳出去,上面的只是藥材,如何炮制,如何用量,卻是只有她才知道的。
梅夫人拿到這張滿是藥材的紙像是得到了什么無價之寶,也不管上面寫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
做完這些,林紜看了一眼屋內(nèi)守著的人,神色好似有些猶豫。
梅夫人雖然為兒子的毒憂心,卻沒沒忘了關(guān)注林紜,見林紜這樣,哪還能不懂什么,當即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見狀,林紜也讓酒兒一同出去。
待房內(nèi)只剩兩人后,梅夫人才道:“葉夫人有什么想說的,就直說吧。”
“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夫人可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嗎?”林紜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望風(fēng)谷的毒,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擁有?
梅夫人對林紜的問題倒是不意外,她道:“暫時還不知道?!?/p>
“不知道?”林紜有些驚愕。
“在青兒中毒之后,我們查了他身邊的人,就連同窗,我們也厚著臉皮去查了,可是一無所獲,好像青兒的毒是憑空來的一樣。”梅夫人說到這里,雍容的眉眼也閃過一絲殺意和恨意,“若是被我知道了是誰害我家青兒,定要讓那人千刀萬剮才算泄我心頭之恨!”
林紜想了想:“那劉大人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呢?”
“不瞞夫人,我家夫君位居順天府府尹這個位置,注定會有得罪很多人,一個個數(shù)的話,哪里數(shù)得過來啊?!泵贩蛉藝@了口氣,顯然,他們也想過這個問題。
林紜卻搖了搖頭:“以往的就算了,畢竟時間太久,都過去了,突然還對大公子下毒未免有些得不償失?!鳖D了一下,見梅夫人的神色有了些變化,林紜繼續(xù)道:“我的意思是,劉大人在大公子中毒前近兩個月有得罪什么人嗎?無論是得罪得起的,還是無足輕重的?!?/p>
梅夫人不說話,皺著眉頭陷入沉思中。
林紜也不急,靜靜等待著梅夫人的話驗證自己的心中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