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辰瘋了。
云夢死了。
一場鬧劇,終于落幕。
我以為,夜非離會帶著驚鴻返回魔域。
但他沒有。
他手持著我,登上了那座高聳入云的山峰。
論劍峰。
百年前,他與我在此決戰(zhàn),我以一招之差勝他,他從此對我糾纏不休。
峰頂,罡風(fēng)凜冽,吹得他黑衣墨發(fā)獵獵作響。
他站在懸崖邊,看著云海翻涌,許久才低聲開口。
“陸清瑤,本君承認(rèn),你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強的對手?!?/p>
“你的劍,不該蒙塵。”
他頓了頓,紫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落寞。
“真正的劍,歸宿是天地,而非宮殿?!?/p>
說完,他手臂一振,將驚鴻插進論劍峰頂中心的那塊萬年玄鐵上。
“錚——!”
劍身長鳴,劍氣激蕩,似乎在回應(yīng)他。
從那一刻起,我便屹立于這天地之間,俯瞰著蕓蕓眾生。
夜非離沒有走。
他盤膝坐在我的面前,以自身魔氣為引,強行引動九天之上的雷霆。
他以自己的魔尊之軀為爐,牽引四海八荒最本源的靈氣。
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星辰之力,九幽魔息
所有至純至強的力量都被他用霸道的方式強行匯聚而來,日夜不停地淬煉著我的劍身。
這是一場豪賭。
稍有不慎,便是劍毀人亡,魂飛魄散。
我的殘魂在這一次次霸道絕倫的淬煉中,被反復(fù)撕裂,又反復(fù)重組。
那種痛苦遠勝于被人親手剖丹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