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妝龕自然裝得越多越好,少夫人那我自有安排?!?/p>
陶芙?jīng)]有回話,空氣靜默下來。
陸伯韜正襟坐著,若是往常,她已經(jīng)偎在他身旁,溫言軟語了,許是仍在生氣,他錯在先,于是軟了聲音提起話題,
“明日祭神設宴,你既然腿受傷,就呆在屋子里不要外出了吧?!?/p>
她若不去,只怕落人口舌,說她沒有禮數(shù),陶芙剝了一把蓮子,放在盤中推到陸伯韜面前,
“妾身沒有那么嬌貴,這么重要的日子怎可缺席?!?/p>
陸伯韜吃了一顆,眼里帶了笑意,
“你知道就好,若實在疼,也不必勉強?!?/p>
話題聊開,兩人氣氛活絡了些,陸伯韜握住她的手,心神一蕩,好些天不在一處,明明人就在眼前,卻像怎么也看不夠似的,聲音低沉,
“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陶芙正尷尬地不知如何回應,外間青碧的聲音響起,
“公子,少夫人給你燉了補湯,叫你趁熱過去喝?!?/p>
今日初一,他總不能晾了孫千蘭的面子,只得悻悻放下手道,
“改日再來看你。”
次日,祭拜財神,吃午宴時,陸夫人看著往年陸明風坐的位置如今坐著孫千蘭,心中有一絲絲悵然。
這么多年總歸是有些真情在的,只是終究利益最大,她只得權衡利弊,把她當做了一顆棋子,不過她與王夫人打點過,又給了她夢寐以求的豐厚嫁妝,也算稍作彌補了,這么一想,心中愧疚減輕。
孫千蘭賢惠,又能言善道,三言兩語逗笑了眾人,給沉肅的相府增添了不少輕松和喜氣,陸明雪難得露出笑臉,仍不忘挖苦道,
“嫂子出身書生門第,知書達理,舉止談吐不俗,與二哥天造地設,不像某些人,隔了老遠都能聞見身上的泥腥味。”
孫千蘭掩嘴笑道,
“二妹,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不過我倒是好奇你說的有泥腥味的是誰?”
陸明雪佯裝驚訝,
“你們住一個院子,都沒聞到嗎?”
陶芙靜靜地撥動碗中的飯粒,置身事外般地自在,而陸伯韜臉色一沉,冷冷地瞥一眼陸明雪,
“什么泥腥味,我怎么只聞到一股銅臭酸腐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