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空氣,像是被抽干了。
林晚晚的笑聲,王強的驚愕,蘇晚晴緊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斷裂的寧靜。
王強看著林楓,嘴巴半張,半天沒合上。
他眼里的楓哥,還是那個能打,講義氣,有點神秘的楓哥。
可剛才那句話,那種平靜地要抹掉一個組織的氣勢,讓他感覺無比陌生。
“楓哥,你……你沒開玩笑吧?那個歸一會……我聽蘇小姐提過,那不是……一般的黑社會……”
王強的話說得磕磕巴巴,他想找個詞來形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詞匯庫如此貧乏。
林楓重新坐回沙發(fā),拿起一個蘋果,用小刀慢慢地削著皮。
他的動作很穩(wěn),蘋果皮連貫地垂落,沒有一絲斷裂。
“他們拿我的東西當(dāng)毒藥,去喂給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p>
他沒看王強,目光落在手里轉(zhuǎn)動的蘋果上。
“這就不單是生意了?!?/p>
“王強,你怕嗎?”林楓忽然問。
王強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
“怕個球!楓哥你指哪我打哪!”
話說得響亮,但抓著褲縫的手,卻暴露了他的緊張。
林楓笑了笑,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湊過來的林晚晚。
“不用你打。繼續(xù)做你的生意?!?/p>
他看向蘇晚晴,后者已經(jīng)從最初的震驚中冷靜下來,正在快速思考。
“他們既然能仿制【玉容丸】,說明他們有渠道,能拿到我們的產(chǎn)品進行分析。”林楓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討論一道菜的做法。
“現(xiàn)在,他們以為自己摸清了我們的底細(xì)。”
“那我們就給他們一個,他們看不懂的新東西?!?/p>
蘇晚晴的反應(yīng)很快。
“你是想……當(dāng)誘餌?”
“不?!绷謼鲹u頭,“我要把整個池子的水?dāng)嚋?,讓所有藏在水下的魚,都自己浮上來。”
他轉(zhuǎn)頭對王強說。
“公司不是還有個新產(chǎn)品沒上市嗎?那個【固本液】。”
王強一愣,點頭道:“對,樣品都出來了,效果比【玉容丸】更溫和,主打長期調(diào)理,市場部那邊正做方案呢。”
“方案改了。”
林楓站起身,走向地下實驗室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