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菜刀放在案板上,他洗干凈手小跑著去門口接過電報,看見電報里的內(nèi)容,神色瞬間冰冷,仿佛被寒氣席卷。
余旅長見他神色不太好,把勺子遞給炊事班班長,解下圍裙搭在架子上,朝他走去,“怎么了?電報上說了什么?”
袁硯舟:“旅長,我要休一個月假?!?/p>
“行啊,你兩年沒休假,也該休息休息。”他笑著點(diǎn)頭,接過他手上的電報,看見內(nèi)容,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硯舟,爺爺病情惡化,速回!’
得了批準(zhǔn),袁硯舟轉(zhuǎn)身離開準(zhǔn)備收拾行李,回過神的余旅長叫住他:“硯舟!”
他快跑幾步,鄭重拍上他的肩,“要不要把江映梨也帶回去?萬一……看見過你未婚妻,離開的時候也能不留遺憾。”
袁硯舟壓抑著情緒,透過人群,望向那被簇?fù)碇慕忱妗?/p>
她正幫忙把水餃端上桌,臉上笑意盎然,渾身散發(fā)著暖黃色的光芒。
抬起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腳步,他朝視線里唯一的色彩走去,耳邊嗡嗡聲讓她聽不見別人的聲音。
韓瓊看著他對自己置若罔聞,徑直朝江映梨走去,脖頸上脈搏跳動明顯。
“映梨。”
男人的聲音,仿佛是墜在深海里般沉重,如同她剛搬進(jìn)牛棚那天雨夜里,聲線顫抖模糊。
回頭,“袁團(tuán)長,怎么了?”
面前的男人沒回,只用灼熱的掌心拽上她的手腕,帶著她離開餐廳,站在蔽日的松樹下。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柏樹香氣息,和男人身上的氣味很相似。
“剛剛家里來電報,說我爺爺病情加重,爺爺他,一直以來都很想見你,所以,我想問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見見他?”
他忐忑地觀察著江映梨的神色,怕她覺得自己冒犯。
但他不想爺爺帶走遺憾離開。
他爺爺?袁老爺子?
聽說袁老爺子一輩子都在搞科研,是華國杰出貢獻(xiàn)者。
她也不清楚,江老爺子一個只知道做生意的人,是怎么和他結(jié)識,關(guān)系好到能夠指腹為婚、訂下娃娃親。
她輕聲:“回京?”
“嗯?!痹幹叟滤秊殡y,“不想去也沒關(guān)系。”
江映梨不知道他是從哪看出自己不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