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鞭撕裂空氣,帶著腥風當頭砸下。
就在那布滿倒刺的鞭梢即將觸及陳禾頭皮的瞬間,他那沸騰的氣海深處,傳來一聲仿佛琉璃碎裂的輕響。
“咔!”
堅不可摧的瓶頸,應聲而碎!
所有氣態(tài)的靈力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瘋狂地向著中心塌陷、旋轉(zhuǎn)、壓縮。一滴沉重如水銀,卻又晶瑩剔透的液態(tài)靈元,在丹田中央悄然成形。
這點靈元一生,一個微小的氣旋隨之而生,開始自主地牽引著四散的靈力。
煉氣一層,成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雄渾力量,如同決堤的江河,瞬間沖刷過他體內(nèi)每一寸干涸受損的經(jīng)脈。那撕裂的劇痛,在這股新生力量的滋養(yǎng)下,竟化作一種酥麻的快感。
陳禾猛地睜開雙眼!
他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旁一側(cè),千鈞一發(fā)之際,避開了頭顱要害。
“嘶啦!”
血藤鞭的鞭梢依舊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后背上,衣衫破碎,皮肉翻卷,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后腰,鮮血瞬間染紅了半邊身子。
劇痛襲來,陳禾卻恍若未覺。
他緩緩站直了身體,感受著丹田內(nèi)那滴靈元帶來的澎湃力量,眼中再無半分瘋狂,只剩下如萬年寒冰般的冷靜與殺意。
“你……”趙猙臉上的狂喜凝固了,取而代pad的是一種見了鬼般的驚駭。
他眼睜睜看著陳禾的氣息在一瞬間由死寂變得淵深,那股靈力波動,分明是貨真價實的煉氣境!
自己這必殺的一鞭,非但沒能殺了他,反而像是最后一把推手,助他沖破了關(guān)隘?
“你居然……臨陣突破了?!”趙猙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驚怒交加。
“還要多謝趙管事成全?!标惡袒顒恿艘幌虏鳖i,骨節(jié)發(fā)出一陣爆豆般的脆響,他咧開嘴,露出一口被鮮血染紅的牙齒,“為了感謝你,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殺了他!都給我上!殺了他!”趙猙被陳禾那看死人般的眼神刺激得渾身發(fā)毛,他色厲內(nèi)荏地向后退了一步,對著身后跟進來的三名煉氣境管事尖聲嘶吼。
那三名管事也被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鎮(zhèn)住了,但趙猙的命令讓他們回過神來。
“煉氣一層又如何?我們有四個人!”其中一人給自己壯膽,祭出一柄飛劍,劍光閃爍。
另外兩人也各自取出了自己的法器,一柄銅錘,一張符箓,靈力涌動,將小小的洞府照得忽明忽暗。
“是嗎?”陳禾發(fā)出一聲輕笑,那笑聲在洞中回蕩,顯得無比森然。
“但在我眼里,你們只是肥料而已?!?/p>
話音未落,他右腳猛地向下一跺。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