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雅僵在門口。
保溫桶摔在地上,白粥混著碎瓷片潑了一地。
熱氣里,她的目光釘在床邊——顧南潯半跪著,棉簽離寧梔裸露的后背很近。新肉泛著粉紅,看著讓人格外心疼。
“你們……在做什么?”她聲音發(fā)顫,后背撞在門框上,冰涼刺骨。
顧南潯先蓋好寧梔的傷口,才站起身。
白襯衫袖口卷著,他看地上的狼藉,語氣平靜:“伯母,我?guī)蛯帡d換藥?!?/p>
“換藥?”莊清雅掃過女兒泛紅的耳根,“景宜她們呢?”
“虞夏有課,景宜買紗布去了?!睂帡d抓過被子裹住后背,疼得吸氣,“媽,您怎么回來了?”
莊清雅彎腰撿瓷片,指尖被劃出血:“不放心你。”
視線在兩人間打轉,忍了許久,她再也忍不?。骸澳闶蔷耙说哪信笥?,梔梔是景宜的朋友,你怎么能幫梔梔上藥呢?”
“你把我女兒當什么了?”莊清雅此刻心里是又驚又怕。
尤其是想到前幾天,寧梔對著手機的樣子,她心里愈發(fā)擔憂。
景宜多好的孩子。
可剛剛的情況,要不是是她女兒和人家男朋友走的過近,要不就是這個男人腳踏兩只船,想勾引她女兒。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沒法忍受。
“梔梔?!鼻f清雅攥緊雙手,勢必要一個答案,“你說實話,你和他到底什么關系?”
寧梔臉一白,絞著被角:“他是景宜男朋友,我們……”
“我在追求寧梔?!鳖櫮蠞〈驍嗨?,“景宜是掩護,對不起騙了您?!?/p>
寧梔猛地抬頭,像受驚的小鹿。
顧南潯望著莊清雅:“我知道唐突,但不想再瞞。寧梔受傷后,我每天都想來,怕您誤會才找景宜幫忙?!?/p>
“追求?”莊清雅扶墻站穩(wěn),“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嗎?”
“知道?!鳖櫮蠞≌Z氣堅定,“我喜歡她,和這些無關?!?/p>
陽光落在他肩頭,寧梔忽然想起醫(yī)院里他擋在身前的樣子。
原來不是沖動。
“讓我緩緩……”莊清雅坐下,眼淚掉下來,“梔梔,時序傷你還不夠嗎?”
“媽!他不是時序!”寧梔想下床,被按住肩膀,后背牽扯著疼。
顧南潯道:“伯母說得對,寧梔需要靜養(yǎng)。我先回去,有事隨時找我?!?/p>
接著,他看寧梔,“按時涂藥,我晚上聯系你。”
門合上,病房里只剩母女倆。
“你真喜歡他?”莊清雅拉過女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