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晚接過糖塊,指尖感受著那微硬的觸感和獨特的清甜氣息。
她并未立刻動作,而是先在石鍋倒入之前煉制好的豬油。
當(dāng)鍋中沸騰,豬油緩緩冒起膿泡,將切好的根莖倒入油中炸熟。
“這是在做什么?”
“這根莖不是煮熟了才能吃嗎?她用的這個東西又是什么?還會冒泡呢?”
“應(yīng)該是不同顏色的水嗎?”
“可是,要是水,為什么有一股肉香味?”
驚疑的低語在獸人群中發(fā)酵。
石鍋中,切好的根莖翻滾沉浮,炸裂的氣泡裹脅著油花,一點點將它們煨成誘人的金棕色。
直到邊緣微焦蜷起,她才用骨鏟利落地?fù)瞥鰹r油。
鍋底只余薄薄一層滾油,林溪晚掬起少許清水注入。
“滋啦——”一聲爆響,水汽蒸騰。
她毫不猶豫地將兩塊糖塊投入其中。
糖塊在炙熱中消融,清亮的液體化作粘稠的琥珀漿汁。
她手腕一旋,炸好的根莖再次落鍋。
骨鏟急急推攪,每一次翻卷,都裹纏上縷縷晶瑩剔透的糖絲,空氣里的焦甜香陡然濃郁百倍。
火光映照下,金黃酥脆的根莖披著亮琥珀色的糖衣,晶絲纏綿,熱氣騰騰的堆疊盤中。
一時間,所有的喘息都屏住了,幾十雙獸瞳死死黏在那盤前所未見的甜蜜上,反射著驚奇與渴望交織的碎光,竟是連眨眼都忘了。
“啊神靈賜福般的香味”有雌性失神般低喃。
“這這東西真能吃下肚子?”粗獷的雄性喉結(jié)滾動,聲音干澀,眼神卻挪不開半分。
鹿晨第一個按捺不住,他喉結(jié)重重滑動了一下,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和干渴:“晚晚!這個怎么”
他緊盯著那盤誘人的光塊,眼睛亮得驚人,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前所未有的誘惑。
“涼一涼,直接咬就行?!绷窒泶竭吂雌鹨荒赝裼稚衩氐幕《?,指尖小心地避開糖絲,捻起一小塊已經(jīng)微微凝固,卻依舊燙手的金塊。
“嘗嘗?”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引導(dǎo)。
或許是被那香氣蠱惑,又或許是信任早已扎根,鹿晨沒有半分猶豫,順從地張開嘴。
當(dāng)那灼熱的甜蜜觸上舌尖,糖殼清脆迸裂的瞬間,內(nèi)里極致的軟糯溫燙與焦糖的厚重甘甜混合成一股暴烈的洪流席卷味蕾!
他猛地睜大眼,鹿耳無法抑制地抖動起來,口中含糊不清地發(fā)出一聲滿足到極點的喟嘆:“唔!好吃!比上次的糖塊還要還要”
他因那沖擊性的美味一時失語,只能用亮得驚人的眼睛,帶著純粹的崇拜與喜悅,緊緊地看向林溪晚。
“小把戲而已?!绷窒磉m時地露出一個羞澀又謙遜的笑,像被夸得不好意思似的垂了垂眼。
“大伙兒看餓了這么久,想必饞壞了,都嘗嘗鮮吧?”
這話一出,早已迫不及待的受人們爭先恐后的搶著那一鍋拔絲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