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棠還以為梁千胥接下來會問她為什么選西南節(jié)度使府,或者為問為什么要說是梁文光女兒,卻沒想到他說的是:“你和麻伊早就認(rèn)識?”“???”梁千胥的問話打斷了崔清棠的“做作”,“并不認(rèn)識,今日是第一次見面。
”至于為什么麻伊被她勸服了,只是因為她說了一個故事。
崔清棠介紹完自己后,麻伊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是誰。
然后她繼續(xù)道:“今日陪麻大人飲茶,想起來我族中一姑姑曾提起的一人。
”其實應(yīng)該算是她的姨母,不過她在崔家族譜上是掛在她三叔名下,所以在家中都是跟著那邊的姐妹稱呼姑姑。
“我姑姑十八歲時嫁到戚家,戚家世代為官,但出了一個特例,便是她夫家的小叔子。
按輩分,我該喚一聲五叔。
五叔自幼便喜專研經(jīng)營之道,但這和戚家身份不符,尤其遭到其父的嚴(yán)重反對。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這條路,二十多年前,在他冠禮后便離開家中,準(zhǔn)備去外面闖蕩一番事業(yè)。
”崔清棠端起茶杯潤口,同時暗暗觀察麻伊的表情,見他似乎意識到什么,再次開口:“五叔行至余陽時,遇到一蘭國人。
那蘭國人頗為倒霉,他到大通游歷,因為為人爽利,出手闊綽,結(jié)交了很多朋友。
可惜那些朋友卻都是沖著他錢來的。
”二十多年前,那時候大通和蘭國還沒有發(fā)生戰(zhàn)爭,兩國人可以正常往來。
“那蘭國人的朋友們時常約他在外飲宴,每次卻都是蘭國人付錢。
一次偶然機會,他聽見朋友們在背后辱罵他,他才意識到自己被騙。
然后他又去了另一個城鎮(zhèn),又結(jié)交了幾個好友,可那些好友卻總向他借錢,他逐漸意識到不對,讓他們還錢時,那些朋友卻突然翻臉。
唯有一人,跪于地上訴說他家中困境,那蘭國人心軟,不僅沒讓他還錢,還又給了他大筆銀錢。
可惜這也是一場騙局,那蘭國人終于被傷透了心,打算回國。
”隨著崔清棠的話,麻伊表情再維持不住,雙眼流露出恨意,拳頭緊握。
崔清棠立馬加快了語速,“他在回程的途中路過余陽,偶然之下和五叔相識。
兩人年紀(jì)相仿,興趣相同,很快結(jié)為好友。
五叔提起他想從商一事,但因家中反對沒有足夠的錢財。
那蘭國人想起自己被騙的經(jīng)歷,開始懷疑五叔和他結(jié)交的目的。
可是兩人的相處不作假,蘭國人逐漸放下心房,決定再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