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青龍幫的事,李凡意外的多耽誤了兩天。
清江市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城市,特別是初秋的雨后,更是別有風情,江南本就氣候宜人,到處綠樹成蔭,初秋和晚春沒有什么明顯的區(qū)別。這時經(jīng)這漫天的細雨一潤,房前屋后、清水池塘、垂柳柔絲到處都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就連人的眼中也好象彌漫著一層薄霧。
向嵐的眼中也有薄霧。
游龍俠事件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人們還沒有從黑幫垮臺的喜悅中回過神來,過十年的談虎色變,今天的意氣風發(fā),終于可以無所顧慮地談論自己想要談的事而不必擔心隔墻有耳;終于可以放心創(chuàng)業(yè)而不必擔心天降人禍。清江人迎來了他們生命中的真正的自由時代。
客觀地說:打擊黑幫,政府才是主力軍。這次的清江之事,中國游龍只是為南陽掃黑打響了第一槍,并憑他出色的個人能力實施了“斬首行動”,為警方減輕了壓力,同時幫助政府下了全省打黑的決心。但老百姓只認這個理:政府打黑是職責,中國游龍打黑是行俠仗義。
所以盡管之后兩天省委、政府下達了全省范圍內(nèi)查封青龍幫產(chǎn)業(yè)、打擊青龍幫的關系網(wǎng)和追捕青龍幫殘余幫眾,取得了赫赫戰(zhàn)果,街頭巷尾議論最多的依然是“中華游龍”。這讓李凡多少有點“沽名釣譽”的不安感覺——這是政府的決心、是全省干警的血汗甚至還有干警的性命,怎么能記在我的頭上?他想到了向嵐。正好,他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辦:他打過電話,電視臺肯定有他的電話錄音,不知在不在她手上,他的聲音可是有很多人熟悉,起碼媽媽、徐小娟姐妹、沈媛都能認出來,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她們這些與自己有關系的人可都有麻煩了,被記者、熱心街坊糾纏是小事,被青龍幫殘余分子牽掛可是大事,自己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天南海北地24小時保護這么多的人。不行,得把錄音帶拿回來才放心!
到街上找到一部公用電話,先一個電話打到電視臺,找到向嵐的手機號碼。再直接撥過去。
向嵐這幾天差點沒煩死,先是被電視臺n個領導叫進辦公室詢問中華游龍的通話細節(jié),重復n遍依然沒完,上午居然被國安局找去談了半天,那個小姑娘在她敘述的時候居然還給她錄了音,什么意思嘛?
偏在這個時候,省國土局局長的大公子夏冬這個二世祖又在不停地送花、送信、送音樂會票,他懂個屁的音樂,居然也來玩高層次,興許明天和他去一次,問問他關于柴可夫斯基的感受,瞧他怎么說。
電話響,這幾天,向嵐患上了電話恐懼癥,電話一響,心里就發(fā)慌,這又是誰呀?可別是夏冬,她寧愿被國安局叫去再問一次,也不愿意去面對夏冬這張油臉。
“你好!我是向嵐!”職業(yè)化的語氣。
“你好,向小姐這幾天還好吧,風光無限吧?”調(diào)皮的語氣。
“誰?你是誰?”向嵐愣了:“中華游龍!你是中華游龍!”
“你到底記得我的聲音,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么健忘!”
看了看號碼:“你還在本市!我這幾天可是被你害苦了!天天作匯報,半刻也不消停。怎么樣,看在我為你承擔這么多痛苦的份上,見一面吧!”向嵐忘不了她的職業(yè)本能。
“我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幫忙,也只有你能幫!”李凡慢慢地說。
“什么呀?能幫我一定幫!”向嵐特別興奮,這個奇人居然叫她幫忙,叫別人知道還不羨慕死?
“我上次給你臺里打電話,不知道有沒有電話錄音。”
“的確是有,而且還是在你的提醒之下錄的?!毕驆闺[約猜出了對方的想法:“你是想要這盤錄音帶,對嗎?”
“聰明!你知道有很多人恨不得把我銼骨揚灰,所以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李凡實話實說。
“超人也會害怕?”向嵐感到兩人好象越說越親切,這個奇人也沒什么難接近的嘛。
“倒不是我怕,我只是擔心一旦我的身份暴露,我的親人立刻會面臨著最大的危險,我也不可能時刻在他們身邊,是吧?”
“你放心!那盤錄音帶一直在我的抽屜里,沒有人知道我曾經(jīng)錄過音?!闭{(diào)皮地一笑:“幸好你今天來電話,否則明天我抗不住了,可能就把會你賣了。”
李凡松了口氣:“那就好!”
“可是,要我把到手的東西交出去也不太容易!”只聽向嵐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