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析畢了業(yè)就回到江洲,黃春江不知道靠什么路子搭上了路敬宇,從一畢業(yè)就去給路敬宇做秘書。
盡管黃春江行動不便,是個跛子,可還是風里來雨里去的做了許多年,直到路敬宇退休,他才在中晟任了正經高層職位。
黃春江跟陸鶴南碰杯后,看了看路敬宇又望向陸鶴南,意有所指道:“畢竟,不管是路董還是陸董在中晟都不能搞什么一言堂,你說對吧?”
此言一出,才算把今天這頓酒喝到了點子上。
陸鶴南滿面春風,避開一言堂不答,把皮球又踢了回去,“不管誰在任上,做了什么樣的決策,出發(fā)點都和路伯伯一樣,都是為了中晟能更好?!?/p>
梁眷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陸鶴南這一杯又有一杯的敬下去,已經喝了不下一瓶。但瞧著這節(jié)奏,怕是離結束還早得很。
陸鶴南臉色白的嚇人,神情也變得懨懨的。梁眷去扶他,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掙扎著想推開梁眷的手。
梁眷心里又氣又急,小聲用氣音哄道:“別逞強!”
陸鶴南怔愣片刻,輕笑了一下,終是沒再推開梁眷攬在他腰上的手。但身體依舊緊繃,始終不肯泄力靠在她身上。
任時寧的臉色也有些凝重,一面溫聲同路敬宇說話,一面把手背在身后輕擺,示意梁眷把陸鶴南帶出去。
“我看這渾小子是喝大了,路伯伯不如放他去外面吹吹冷風,醒醒神再陪您接著喝吧?”
路敬宇沒抬頭,冷著臉揮了揮手,算是應允。
梁眷扶著陸鶴南往外走,不過剛走幾步,原本沉寂的屋里,又響起推杯交盞的聲音,其中隱隱約約能聽到有人在譏笑。
“也不知道陸庭析是怎么想的,整了這么個病秧子到咱們面前,這要是一不留神死在酒桌上算誰的???”
路敬宇帶頭,全場哄堂大笑。
梁眷腳步一頓,xiong腔里積攢了一晚的酸澀情緒無處發(fā)泄,壓抑在xiong口,痛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直到肩膀上莫名一沉才讓她回神。
強撐了一晚上的陸鶴南,終是任由搖搖欲墜的自己靠在梁眷的身上。
“我沒事,扶我出去吧?!彼冻鲆唤z笑,像是安慰。
陸鶴南的這一示弱帶走了梁眷的全部注意力,她沒空再去理會身后的荒唐事,抱著陸鶴南的腰就往外走。
到了衛(wèi)生間門口,陸鶴南就推開了梁眷的胳膊,搖晃著撐在洗手池上,吐了一陣,就虛弱地沿著墻邊坐下,垂著頭把臉埋在xiong前。
等在門口的梁眷見狀,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有別,直接就沖了進去。
好在這一層任時寧特別關照過,衛(wèi)生間里除了他們,再無別人,也不會有人再進來。
梁眷用冷水打shi幾張面巾紙,跪在陸鶴南身邊,輕輕把他的臉從懷里撈出來,一手托住頭,一手細細擦拭著。
明明慘白到幾近透明的一張臉,卻熱的驚人。
好在陸鶴南雖是喝醉了,卻也還算有意識,也比往常清醒的時候要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