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檸看在裴言之的面上,并沒有對錢氏的行為作出什么回復(fù)。
只是看著裴言之眼睛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言之,人這一輩子不怕犯錯,怕的是犯了錯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亦或是知錯犯錯,你今日的表現(xiàn)母親很是欣慰。”
“你接下來多加學(xué)習(xí),開年母親親自送你去麓山書院,定能過了李夫子的考教,母親相信你?!?/p>
裴言之聽后連連點頭,“言之一定努力,讓李夫子刮目相看。”
讓小廝將裴言之帶回去,舒青檸讓香云準(zhǔn)備了茶點,親自給裴和才斟茶。
說實話,裴和才這一刻是看不明白她的用意的,按照此前來看,因為錢氏這樣一鬧,她定會有話說。
加上他們本就是庶出的三房,話語權(quán)就沒有,他暗想等下若是舒青檸發(fā)了難,他就找個機(jī)會表態(tài),反正現(xiàn)如今侯府已經(jīng)只有三房一脈跟著,若是舒青檸還不愿意,大不了他也搬出去。
可沒想到她親自斟茶后開口,“三叔現(xiàn)如今于朝中官居五品多年,也是到了要告老的時候。這幾日我梳理了一些田莊鋪子,想著撥出去些讓言之的父親幫著打理,屆時三叔從朝中退下來也可以幫著管理一二?!?/p>
裴和才震驚,“大娘子,你”
舒青檸一笑,“三叔不會以為我要整頓三房吧,我舒青檸是之輩,三房從不與我為難,自然的我也不想與三房為難,再一個,府中事務(wù)繁雜,我也需要有人幫?!?/p>
短短幾句話就讓行走朝堂多年的裴和才不知如何回答。
現(xiàn)如今的局面對三房來說,其實不是最好的,但舒青檸并不舊事重提,就連錢氏剛才的無禮她都沒有計較。
“畢竟我也不想言之真的與三房斷了往來,這也是為了言之著想?!?/p>
裴和才徹底的被舒青檸給情緒拿捏,如果說一開始在裴道遠(yuǎn)的面前被舒青檸強(qiáng)行拉著站隊讓他心中生出不滿。
那此刻他是真的由心的開懷。
三房也就只有他在朝中為官,也是不入流的小官,但也正是因為有這芝麻小官,三房才能在侯府立足,雖然不至于掌家管權(quán),至少也能與二房的稍微說上兩句。
現(xiàn)如今他年歲將至,膝下的兒子也都沒有什么大作為,若是再沒有一個出路,只怕三房就此沒落。
所以他由心的贊同舒青檸的做法,只要三房的不作妖,不生事,加上舒青檸和裴言之在,應(yīng)當(dāng)能順?biāo)炝恕?/p>
“大娘子心胸寬廣,三叔佩服,三叔老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來,以后三房全聽你的就是,御兒的那些堂兄弟,只要是用得上的,你只管吩咐,他們絕對不敢惹是生非的。”
舒青檸要的就是他這樣一個承諾,徹徹底底的將三房與自己綁在一起。
而且有了他這話,她也就不擔(dān)心錢氏了,她相信裴和才能夠拿捏好錢氏,不讓她生事。
二房一事在次日就提上了日程,舒青檸查到的證據(jù)板上釘釘,裴道遠(yuǎn)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倒是裴平還在口無遮攔,但因為之前被掌了嘴,現(xiàn)在還腫著呢,也不敢胡亂說話。
族親之中,都是見風(fēng)倒之人,見舒青檸敢拿著一半的管家鑰匙就開始整頓二房,還是在老夫人不在的情況。
有心思活躍的人便想,定是暗中受了老夫人的指示。
所以當(dāng)證據(jù)確鑿,族親也說不出什么對二房有利的話,甚至于生怕被二房扯上,弄臟自己。
既然舒青檸以侯府顏面為先,只是讓二房的搬出侯府居住,歸還所貪銀錢,這對于二房和侯府來說,已經(jīng)是顧全大局的了。
二房便這樣被請出了侯府。
歷經(jīng)短短一月,舒青檸不僅將賬冊整理清楚,還查出了二房多年來的齷齪手段,可以說她很是雷厲風(fēng)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