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走近,方遠能看見他垂著的長卷睫毛,除卻此時凝重、壓抑的氣勢,方遠不得不承認他的漂亮。
和李陵水、柳理那種陽剛不同的漂亮,也和他不一樣,方遠像個剛成年的狐貍精,純真中一舉一動都是勾人的誘惑,方清崖卻是清貴雅正,又配上頂級的容貌,俊秀又讓人生不出邪念。
方清崖自是看出來方遠的走神,在他面前還能魂不守舍,是在想剛剛走掉的那個賤人嗎?
眨了一下眼,茂密的睫毛撲閃擋住了眼里溢出的殺意和嫉妒。
一手抓住方遠,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嘴唇,方清崖將上面不知廉恥的人,搞上的味道和東西全都抹掉。
“你干嘛?”被他的動作搞的心里發(fā)毛,方遠一下將手放在方清崖xiong前,狠狠推開。
越發(fā)偏執(zhí)的方清崖向后踉蹌了兩步:“你又在干什么?在學校里就,勾引男人,這么受不住空虛?”
心底的嫉妒再也抑制不住,臉上輕柔地笑著,素來得體的話語也不知覺的開始刻?。骸跋沦v、不知廉恥地向一個不喜歡你、討厭你的男人索吻,你和一個最浪蕩的娼妓有什么區(qū)別?”
伸手攥住方遠的手腕,防止他再次逃脫,眼尾的薄紅和眼睛里的破碎深情好像都在控訴方遠怎么能這么做,怎么能吻別的男人。
“因為我喜歡咯,區(qū)別就是我不用花錢?!狈竭h眼中帶著報復,嘴角詭異勾起,滿意地欣賞方清崖的難過,“不是你說,我是個交際花嗎,交際花當然要這么做?!?/p>
方遠沒有再排斥方清崖,又向他靠近了些,幾乎要靠在他的懷里,方遠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僵硬和忐忑。
動作沒有一絲停頓,方遠沒有被抓住的手輕輕一搭,勾住了方清崖的脖子,很是曖昧地將他往下拉,直到兩人呼吸相融。
方遠清楚看著方清崖眼里的深沉、晦澀被打碎,染上了渴望、克制這兩種極其矛盾的東西。
“你是想要吻我嗎?”嘴唇輕啟,已經很淡的糖果味道飄進方清崖鼻子里,兩邊的耳朵已經通紅,他還是直勾勾地看著方遠,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握拳,抑制自己的情緒。
正當他抵不住誘惑,打算動手時。
下一秒,方遠就抽身離開,也不對著方清崖甜笑,戲耍他般諷笑道:“可惜,你是我哥哥,而且我嫌棄你?!?/p>
不是你方清崖嫌棄我方遠臟,而是我方遠嫌棄你道貌岸然。
聞言方清崖受不住般抿住嘴唇,臉色蒼白一點,睫毛也隨之上下顫抖了兩下。
沒意思,方遠不再管這個瘋批養(yǎng)兄,打算去干點正事,比如他出來的真正目的,去拿校服,或者找李陵水要回自己的違規(guī)記錄,雖然他不在意違規(guī),但還能用這個目的再糾纏他一會。
被拋之腦后的方清崖再次看著他的背影,每次都這樣,方遠都會率先拋下他離開,只有一個冷漠的背影留給他,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可是他不想未來還是這樣。
就算你嫌棄我討厭我,也不能從我身邊逃開。
方清崖松開緊緊握著的拳頭,手心已經印出幾個極深的指甲印,他卻像是沒有感覺般只顧盯著方遠纖瘦的背影,下一次他不會讓方遠再從他身邊離開,而他只能無力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模糊。
又過了幾天,李陵水還是沒有將桌椅搬回原來的地方,而方遠似乎也放棄了糾纏他,一有空就圍到柳理身邊給他講課。
柳理雖然看著像個混黑的,但這也只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作為賭鬼的兒子,他需要強硬的方式保護自己,就算如此他也知道讀書的重要性。
可惜為了維持生計和償還賭鬼父親的賭債,課余時間全部貢獻給兼職打工的他無力專注學業(yè),而方遠的出現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方遠每晚的投喂都讓正值發(fā)育期卻常常沒錢而餓肚子的柳理有了充足的營養(yǎng),也不會因為饑餓而昏昏欲睡,而且出乎柳理意料的是,方遠的成績格外優(yōu)秀,他會用最直白、清晰的話給他解析題目,理解公式的含義。
一連三天,柳理絕望發(fā)現他似乎有點離不開方遠,可是他這樣的人又怎么配得上方遠?
又一次放學,從玉書高中校門走出,方遠自然地跟在柳理身后,臉上是愉悅、洋溢青春的嬌笑。
柳理看似不茍言笑,其實很認真地聽著方遠說話,眼睛時刻注意著周圍和方遠的情況手有意無意地抬起,阻擋其他學生對方遠的沖撞。
到了便利店,方遠已經不是坐在門口可憐巴巴地等著柳理發(fā)現他,他自在地在窗前桌子上坐下,拿出課后作業(yè),安靜恬靜地做題。
柳理一邊工作,又將一半的心神牽掛在窗前的少女身上,時不時看上一眼,又立馬低頭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