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瘋魔的方清崖溫柔地抬手,擦拭方遠臉上的眼淚:“遠遠,你不懂我,我這樣才是對你好,也只有我才會對你好?!?/p>
他的言辭懇切,字字泣血。
冷眼看著方清崖執(zhí)迷不悟,方遠閉上嘴,他終于認清方清崖的偏執(zhí),和他父母如出一轍。
簡單冷清地過了三天,方清崖每時每刻都要帶著方遠。
他在廚房做飯,就要方遠在不遠處、能被一眼看到的沙發(fā)上。
方遠洗澡時不許鎖上浴室門,要在方清崖的每聲叫喊中弄出點聲響,讓他知道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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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天后,方遠在浴室洗澡,他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眼前的眩暈和時不時地昏迷。
在眼前開始模糊的時候,方遠像是有預(yù)感般重新穿上衣服,在他剛穿好時,不可抵抗的昏迷瞬間貫穿全身,他癱軟倒下,發(fā)出一聲悶響。
在門外等著的方清崖聽到聲響,立馬推開門,只見衣服凌亂穿好的方遠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遠遠!”他把方遠抱出,放在床上,看著越發(fā)消瘦、臉頰青白、有些凹陷的方遠,遠遠好像生病了。
方清崖掏出手機給醫(yī)生打電話,而出乎意料地沒有信號,看了看閉眼的方遠,方清崖咬牙出門開車去找醫(yī)生。
他還是不愿意帶方遠出去,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掌控方遠,永遠和他在一起。
方遠并沒有昏迷多久,沒過十分鐘,他就悠悠轉(zhuǎn)醒。
【我不會在三個月期限前就病死了?】方遠對這個期限有點懷疑。
【放心,說是三個月一定是三個月才死。】
方遠聽到這么說,也放棄再問些什么。
他撐起身子,打算下樓喝些水,他的嗓子干到冒煙,舔舔嘴唇上的死皮,感覺到舌尖的一些血腥味。
對身體掌控度逐漸減低的方遠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發(fā)燒,也摸不出比平常高的體溫,只以為腦子昏昏是病情的緣故。
他軟著手腳下樓,廚房的窗戶沒有關(guān)緊,風(fēng)簌簌地吹入,覺得冷的方遠抬手關(guān)窗戶,袖子下滑,露出一截雪白伶仃的手腕。
他攏了攏衣服,隨后燒了一壺開水。
等水開的途中,他在沙發(fā)上坐下,靠著棕色的柔軟沙發(fā)每天又不知不覺地睡著,或者說昏迷。
直到燒水壺發(fā)出滴滴的警報聲,他才被驚醒。
喝下一杯微燙的水,方遠長出一口氣,腦子也清醒幾分。
他看看時間,距離方清崖出門找醫(yī)生已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而他沒有絲毫回來的跡象。
現(xiàn)在方遠才知道系統(tǒng)說方家父母打算帶方清崖回去是何等意思。
在這么一個荒無人煙、偏僻死角的地方,只要沒有人照顧,方遠也只能等死,哪還需要他們再額外動手?
當(dāng)晚,別墅開始斷水?dāng)嚯姅嗳細猓竭h只能靠冰箱里的一些速食茍延殘喘。
老警察一邊看著方遠小房間里的朱砂陣法,一邊擰眉:“死者是?”
“方家的管家,受傷的有方清崖父母,方正卿、李聽嵐,還有幾個道士,兩個傭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