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冷笑道:“徐道覆這個老賊,跟我們大晉世家為敵幾十年,殺害我們無數(shù)的子侄,摧毀了我們大半的吳地莊園,這損失到今天還沒有彌補回來,今天,終于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現(xiàn)在的身份,我都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到始興,親眼看著他被懸首城頭呢?!?/p>
白虎平靜地說道:“我們暫且不要高興得太早,在斬下他的首級前,一切都可能有變數(shù),就讓我們靜待前方佳音吧,而且,我隱約有種感覺,劉裕本人,可能不一定會錯過這場戰(zhàn)斗的?!?/p>
多年戰(zhàn)友扮小兵
始興,城外,晉軍大營。
一處不起眼的箭塔,修建在離營柵足有兩百步的一處小丘之上,周圍是一片小樹林,看起來視野并不算好,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這片小樹林里所有擋著正對始興城方向的樹木,都已經(jīng)被砍倒,那布滿了給砸壞的木甲機關(guān)人,刀板戰(zhàn)車,散落一地的飛天機關(guān)鳥,當然,還有遍布野外,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散發(fā)著惡息的天師道士兵的尸體,以及更遠處,兩里之外,那已經(jīng)給砸出兩三個十余步寬的豁口的始興城墻,卻是盡收眼底,甚至,連在這些豁口內(nèi)拼命地用石塊與木柵加固著豁口后
賀蘭隨軍情報線
劉裕哈哈一笑,拍著向彌的肩膀,說道:“鐵牛,相信我,這回咱們過來,就是干這個的,不過,我不能保證一定是由你斬下徐道覆的首級,因為,我也很想要砍他的那顆大腦袋,再怎么說,道規(guī)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來,這筆賬,我怎么可能就這么算了呢?”
向彌的臉色微微一變,轉(zhuǎn)而點頭道:“我差點忘了這個事了,那還是寄奴哥你親自動手吧,包括無忌哥的仇,你跟無忌哥的關(guān)系,也比我更親密呢?!?/p>
劉裕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氣:“除了無忌,道規(guī),還有成百上千的好兄弟,跟我們一起打過仗,一個鍋吃過飯的好兄弟,都被徐道覆所殺,這仇這恨,我們一定要報。所以,我們這回隱瞞身份,易容改扮,就是不要讓徐道覆和盧循這兩個賊子跑了!”
向彌用力地點著頭:“可惜二賊分兵了,盧循去了廣州,寄奴哥,咱們可得抓緊時間啊,要不然廣州城給盧循先破了的話,我們可就沒法斬殺這個大賊頭子了,這小子害死我們的兄弟,可一點不比徐道覆少呢?!?/p>
一個悅耳,卻略點些大舌頭的聲音,在二人身后的地面上響起:“只怕,你們未必能親手殺得了盧循了?!?/p>
向彌的臉色微微一變,也不轉(zhuǎn)頭,對著劉裕微一欠身:“寄奴哥,你們聊,我先到周圍看看?!?/p>
劉裕拍了拍向彌的肩膀:“鐵牛,把你的家伙磨快點,也許,我們馬上就要攻城了呢。”
向彌縱身一躍,直接從箭塔前面跳了下去,晃了晃肩膀,大斧和他一身的肌肉都在微晃著,對著站在周圍的十余個軍士沉聲道:“都跟我一起去磨家伙事去,溫泉米可不是給你們白吃的?!?/p>
劉裕輕輕地身子前傾,壓在箭塔的圍欄之上,一陣淡淡的香氣傳進了他的鼻子里,而一個全身黑衣,外襯皮甲,蒙著面,卻是扎著沖天馬尾的女子,站在了他的身后,傲人的身材前突后翹,如同精靈一般,秀目之中,水波流轉(zhuǎn),看著遠去的向彌,摘下了面巾,賀蘭敏那絕色的容顏顯現(xiàn)了出來,輕輕地搖著頭:“看來,向?qū)④娨恢边€無法接受我的存在啊?!?/p>
劉裕冷冷地說道:“誰讓你成天打扮得跟阿蘭一樣,連用的香氣也和她一樣,鐵牛是梗直人,
情報組織鳳鳴會
賀蘭敏冷冷地說道:“劉裕,我很清楚我的身份,作為胡女,作為俘虜,不殺之恩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但我現(xiàn)在做的事,就是在報恩,就是在作為一個大晉的子民,一個大晉的軍人在服務(wù),不是我要挑撥你的兄弟之情,而是我作為一個情報首領(lǐng),提醒你當前的情況,是我的職責所在?!?/p>
劉裕點了點頭:“我會聽取你的情報分析,也會有自己的判斷,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你提供情報就行,如何分析,是我作為主帥的事情,不要總是或明或暗地表示希樂或者是其他的將帥跟我的理念差異,這在我看來,就是一種挑撥,要制造我們各大將帥之間的不和?!?/p>
賀蘭敏微微一笑:“你看我會這樣說你和向?qū)④妴幔縿⒁悻F(xiàn)在和你的關(guān)系如何,立場如何,我就算不說,你心里難道沒數(shù)嗎?這回你讓孟懷玉和劉藩領(lǐng)兵南征嶺南,自己假裝回建康,卻是悄悄地跟來始興,就真的是為了要手刃徐道覆?劉裕,你當初在用我的時候說過,要我象慕容蘭這樣助你一臂之力,難道她在你面前,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劉裕咬了咬牙:“請你不要總是提慕容蘭,我不想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賀蘭敏厲聲道:“如果你能把我作為一個正常的情報首領(lǐng),就象你和慕容蘭沒成親之前的這種同袍,戰(zhàn)友來對待,我至于總是提她嗎?你以為我是想取代她的位置,當你的老婆?我一個殘花敗柳之身,早就不指望這些了?,F(xiàn)在的我,只想好好活著,劉裕,你必須要明白一件事,我經(jīng)歷了三次亡國滅族的慘痛往事,賀蘭部,北魏,南燕,都曾經(jīng)是我的母國或者是母族,每一次的亡國或者是被驅(qū)逐,我都是被人拋棄,被人俘虜,被人玩弄,你以為這樣的感覺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