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晚盈盈一拜,聲音柔婉。
“回太后娘娘,嬪妾不敢妄議?!?/p>
“只是見此花色澤金純,如沐佛光,便知是因常年伴于太后這等慈悲之人身側(cè),日夜聆聽梵音,才修得這般祥瑞之姿?!?/p>
“花本凡品,是因養(yǎng)花人德行高潔,才化為了奇景?!?/p>
【拍馬屁誰不會?夸花是技術(shù)活,直接夸人才是王道。你這老太太最吃信佛這套,我就給你來個佛光普照,看你還怎么找茬!】
蕭景珩看見她頭頂彈幕,嘴角微微上揚。
漂亮!
太后聞言,果然一噎,臉上僵硬的肌肉重新擠出一點笑意。
“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p>
一旁的慧貴妃坐不住了,隔著帷帽發(fā)出尖銳的冷笑。
“光會說有什么用?沈尚書文采斐然,想必明嬪也能出口成章。不如就請明嬪以此花為題,賦詩一首,也好讓我等姐妹開開眼界?”
這是第二道考驗,是陽謀,逼著她不得不出頭。
沈驚晚面露為難,深吸一口氣,從座位上微微起身,顫聲道:“既然貴妃娘娘有此雅興,那嬪妾便獻丑了”
她這一動,蕭景珩的眸色驟然轉(zhuǎn)深。
就在沈驚晚即將開口的瞬間,蕭景珩冰冷的聲音砸了下來。
“放肆?!?/p>
他淡淡掃了慧貴妃一眼。
“朕的女人,只需會伺候朕。”
“作詩唱和那等俗務(wù),也配拿到朕的面前來賣弄?”
他又看向鳳座上的太后,語氣緩和了些:“母后,明嬪膽子小,您看,都快被嚇哭了?!?/p>
一句話,不僅將慧貴妃的刁難碾得粉碎,更將她連同所有附和者,全都劃入了“俗物”的行列。
慧貴妃氣得渾身發(fā)抖。
太后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她端起茶盞,用杯蓋一下下撇著浮沫,幽幽開口,終于亮出了今日真正的殺招。
“皇帝如此護著她,難怪肯為她一句話,就下令燒了整批云錦?!?/p>
“明嬪,哀家問你。”
“你可是覺得,那天家的貢品,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