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
“陳總?您手機落車上了,我給您送上來。”是徐琳琳的聲音。
陳景元如蒙大赦,立刻轉身去開門。
徐琳琳懷里抱著那只叫棉花糖的布偶貓出現(xiàn)在門外,旁邊還站著一個睡眼惺忪的小男孩。
是我的兒子,小北。
“琳琳阿姨”小北揉著眼睛,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依賴,小手緊緊地抓著徐琳琳的衣角。
徐琳琳一臉歉意地看著我,語氣卻帶著一絲炫耀:“哎呀,梁姐,真不好意思?!?/p>
“小北剛才非要等爸爸,在車上睡著了,我怕他著涼,就一起抱上來了?!?/p>
她說著,甚至親昵地抱了抱小北,動作熟稔得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陳景元立刻接過話頭,語氣里滿是理所當然:“你看看,琳琳比你這個當媽的還會帶孩子,小北就喜歡跟她玩。”
我的目光落在小北身上。
他看到我,沒有像以前一樣跑過來要抱抱,而是警惕地往徐琳琳懷里縮了縮。
一雙酷似陳景元的眼睛里,盛滿了對我的敵視。
明明自覺習慣了,但心臟還是微不可察地被刺痛。
是啊,從什么時候開始,連我的兒子小北,也和我離了心?
大概是從徐琳琳借著工作的由頭,和陳景元一起回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的時候。
她從不限制小北吃零食,也從不催促他去洗澡睡覺。
在她那里,小北可以享受到毫無原則的溺愛和快樂。
而我,是那個規(guī)定他只能吃一塊巧克力,提醒他動畫片看太久對眼睛不好,督促他九點必須上床睡覺的壞人。
小北對我的稱呼,從“媽媽”,變成了不耐煩的“哎”。
我給他準備的營養(yǎng)均衡的早餐,他會皺著眉推開,大聲嚷嚷:“我不吃這個!我要吃琳琳阿姨買的奶油小蛋糕!”
我讓他收拾自己亂扔的玩具,他會理直氣壯地頂嘴:“憑什么要我收!琳琳阿姨說了,男孩子就應該隨性一點!”
最讓我心寒的一次,是我因為感冒發(fā)燒,躺在床上一天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