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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抬頭,看到男人戴著金絲眼鏡,身上穿著白大褂,腕上還戴著塊兒童手表。
粉色的。
跟他的氣質(zhì)明顯不符。
我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腳上的高跟鞋在掙扎間掉了一只。
我干脆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許硯南率先解釋:“你好,我叫許硯南,我是這里的精神科醫(yī)生,剛剛是誰把你送進來的?”
我眼神閃躲下,不知該怎么說。
“家家里人,不過我真的沒有病,請你相信我?!?/p>
許硯南打開了病房的燈,屋內(nèi)瞬間亮堂,我這才看清許硯南的臉。
許硯南長得很精致,精致地像假人。
病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亂,剛才他應(yīng)該在上面睡覺。
許硯南揉了下頭發(fā):“你先在這里坐下吧,我?guī)湍闱謇硐聜??!?/p>
“我真的沒病,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想離開這里?!?/p>
許硯南開口:“來這里的人都說自己沒病?!?/p>
我的眼淚不斷冒了出來,許硯南已經(jīng)蹲下來,用酒精給我的腳踝消毒。
我有些不適,只是僵了下,但沒從他的掌心抽出來。
“你哪里不舒服?”許硯南語氣很緩,讓人下意識對他放松警惕。
我下意識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剛才送我來的人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前幾天我撞破他跟他喜歡的人接吻,我沒忍住耍心眼,把訂婚日子訂在今天?!?/p>
“他喜歡的人受不了刺激,跳河自殺了,成了植物人。”
“我到底怎么樣才能讓我忘記傅行云,愛他真的好累,我真的后悔了?!?/p>
許硯南沉吟片刻,說:“好辦,每天多看點漂亮男人就治好了。”
我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