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蛋屎蛋,羊屎蛋,看這兒!”
楊長云的賤名屎蛋,姓楊,于是村里人都親切叫他羊屎蛋,說實話楊長云真的很厭惡這個稱呼,每每看見村里同齡的女孩,都覺其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種污濁之物,感覺整個人生都被毀了。
楊長云和楊勤德才到村口村長家,就看見村長家門前聚集的一群人里有人在呼喚自己,定眼一看,卻是自己的玩伴楊城城在興奮向他揮手。
楊長云念頭一轉立馬明白楊城城在這里的原因了,楊城城的家和自己家一樣窮,弟弟妹妹有好幾個,想來他家也是迫于無奈讓楊城城去做試藥童子。
楊長云不由得升起同病相憐之情,除外還有著疑惑。
怎地,被家人賣了還這么開心?
不太理解。
“二狗子,你咋這么開心?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是去干嘛的?”
楊勤德把楊長云帶到這后就進村長家找村長了,楊長云掃眼看左右聚在一起十來個哭喪著臉的半大孩子,對跑過來的楊城城疑惑問道。
“當然知道呀,這有啥?”
楊城城比楊長云大兩歲,高了楊長云一頭,常年日曬使他膚色黑黝黝的,他憨厚笑著:“我們能換來糧食不是嗎,家里人能活下去什么都好,不就做個試藥童子嘛,不用咱們怎么干活,還包吃包住,運氣好啥事沒有,妥妥的混吃等死,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的生活?。∥腋陕镆婚_心?”
“啊,你說的好有道理。”
楊長云找不到反駁的話,有些佩服楊城城的樂觀,嘆道:“照你這么說,傳聞華山是鄰國的江湖大派,我們說不定還有機會接觸到武功呢!”
“是吧是吧,你也這么想的吧,所以聽說家里要出人去做試藥童子,我想都沒想就搶了這名額!”
楊城城一臉興奮說道:“羊屎蛋,你真不愧是我兄弟,懂我!”
“我不懂二狗子誰懂?另外,能不能叫我名字楊長云啊,甚至羊蛋、小羊子我都能接受,這賤名太那個了?!?/p>
被楊城城這么一說,楊長云心情好上不少,苦笑道。
“咋,你賤名難聽我的就好聽唄?你叫我城城公子我就考慮一下。”
楊城城嗤鼻,斜視著。
“那算了,你沒這公子命,叫了我怕折你福運?!?/p>
……
等待之際,陸續(xù)有村民帶自家娃子過來,楊長云粗略一數,發(fā)現幾乎村里二十來戶人全把孩子帶過來了,甚至有的一帶就帶兩個,村長家外十六歲以下的孩子人數很快就超過了三十之數。
“唉,這災年還讓人活嗎?”
一位老漢在楊長云旁邊椅子上坐著,他的胳膊被一位小姑娘死死拽住搖晃,哭聲聒耳,而老漢卻別過臉無動于衷,根本不理會小姑娘的鬧騰,一句安慰也無。
只是在楊長云視角中,這位別過臉的老漢早已淚流滿面。
人心是肉做的,如果可以,誰愿意犧牲自己的孩子?
不知過去多久,擁擠在村長家里的村民總算散開,留著小白胡子身穿補丁儒袍的村長走出來,他清點一下孩子們的人數,點點頭,對村民道:“都到齊了那就走吧,按商量的來,楊答、楊勤德、楊真山……等十人隨我護送孩子去松德鎮(zhèn),其余人都回去等著吧?!?/p>
“無論娃子能不能通過試煉今晚我們都會回來,今晚凌晨左右再過來候著,過的來拿糧,沒過的來領娃,放心,我們十一位糙漢子一起走,護幾袋麥糠不值得別人抽刀子來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