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許個愿吧。”閆卉茹的聲音難得溫和,卻沒看宋清影一眼。
宋奕好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的樣子很虔誠。燭光在她臉上跳動,映得她眼底的期待格外清晰。
宋清影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生日時從沒有蛋糕,只有林姨偷偷塞給她的煮雞蛋,在手心燙得讓人想哭。
“我希望……姐姐能一直開心?!彼无群么禍缦灎T時,聲音很輕,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
閆卉茹的臉色僵了僵,隨即笑道:“就知道惦記你姐姐?!?/p>
切蛋糕時,韓崢忽然端著酒杯站起來:“我敬好好一杯,祝你越來越漂亮?!彼攘丝诰疲抗廪D向宋清影,“也祝清影……找到真正對的人?!?/p>
這話里的刺太明顯,連宋文都皺了皺眉。張聿鋮拿起酒瓶,給宋清影的杯子里添了點紅酒:“借韓先生吉言。”他舉杯朝韓崢示意,“我和清影打算明年訂婚?!?/p>
“什么?”閆卉茹手里的叉子掉在盤子上,發(fā)出刺耳的響。
宋清影也愣住了,轉頭看張聿鋮。他卻像是沒察覺她的驚訝,繼續(xù)道:“等清影拍完手里的戲,就辦訂婚宴。到時候還請宋先生宋夫人賞光?!?/p>
宋文的手指在桌布上劃了道痕,半晌才開口:“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韓崢的臉徹底白了,酒杯捏得咯吱響。宋清影看著張聿鋮平靜的側臉,忽然明白他的用意——他在斷韓崢的念想,也在斷宋家的退路。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不動聲色地就布好了局。
宴席過半,宋清影借口去洗手間,想透透氣。走廊的燈光很暗,地毯厚得踩上去沒聲音。剛走到樓梯口,就被韓崢攔住。
“你真要訂婚?”他的聲音帶著酒氣,眼神卻很亮,像淬了火的刀,“宋清影,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愛他嗎?”
宋清影后退一步,撞到冰冷的欄桿:“我愛誰,和你無關。”
“怎么無關?”他上前一步,逼近她,“我們十年的感情,你說斷就斷?就因為他比我有錢,比我有勢?”
“韓崢,”宋清影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我不是因為他才離開你,是因為你不值得?!?/p>
她繞過他要走,卻被他攥住手腕。力道之大,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拔夷睦锊恢档??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你說過要和我結婚的!”
“放開她。”
張聿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低沉得像悶雷。韓崢猛地回頭,看到他站在走廊盡頭,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像座沉默的山。
“張聿鋮?”他的語氣帶著嘲諷,“怎么,怕我搶回我的女人?”
“她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妻?!睆堩蹭呉徊讲阶呓砩系难┧晌厄屔⒘隧n崢身上的酒氣,“你再碰她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