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都在你手上,騙你做什么?”方卿眠的手心沁出涼汗,設(shè)想這場抓捕的全過程時,她并沒有一點(diǎn)害怕,可當(dāng)這件事真真正正的發(fā)生,當(dāng)一把刀真正地抵在她的喉間,她聞到了血腥味,她才真正的感到害怕,雙腿顫抖,強(qiáng)裝鎮(zhèn)定。
“你放了她,換我!”陸滿舟握緊拳頭,緩緩的逼近,強(qiáng)壓心中的不安與焦躁,和這個瘋了的女人談條件。
沈澤瑤恢復(fù)一絲神志,笑:“陸大公子,我是傻子嗎?”她轉(zhuǎn)頭示意剩下三個個打手上前,圍住了陸滿舟。
陸滿舟一招一式跟著三個打手打的有來有回,方卿眠記得陸滿舟曾經(jīng)提過,他以前跟著一個國家級的教練練過散打,因?yàn)殛懠业暮⒆訌男【腿菀妆蝗硕⑸?,所以陸滿舟練過,但是陸蕭望是私生子,被保護(hù)得很好,從小沒學(xué)過,只是這兩年認(rèn)祖歸宗了,陸正堂請了教練教他。
所以陸滿舟的格斗,快準(zhǔn)狠,即便跟三個人對打,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比起莽漢的強(qiáng)攻,陸滿舟在打斗時會觀察對方的弱點(diǎn)。挑弱點(diǎn)下手。很快,陸滿舟占據(jù)了上風(fēng)。
“陸大公子?!鄙驖涩幍呢笆茁卦诜角涿吣樕媳犬嫛澳闳绻胱屗?,你就繼續(xù)?!?/p>
陸滿舟停手,瞬間被打手圍住,按跪在地上。
“陸大公子,真是癡情種啊?!鄙驖涩幮Α盀榱艘粋€女人,心甘情愿地繳械投降,情關(guān)難過,焉知你陸滿舟縱橫商場,不會有栽了的一天呢?”
陸滿舟即便跪著,脊背也挺得筆直。
“栽在她手上,我心甘情愿?!?/p>
“閉嘴!”沈澤瑤聽煩了“現(xiàn)在你們都生死難料了,怎么還有心情說這種酸話?!?/p>
“想要換她,可以?!鄙驖涩幮Α爱吘鼓汴懘蠊右纫粋€女人金貴得多,但是你身手這么好,我不放心啊。”
沈澤瑤瞇了瞇眼。
陸滿舟皺眉問:“你想要怎么樣?”
沈澤瑤從身后的桌子上摸出另一把匕首,扔在地上:“把你右手扎穿不能用了,我就信你?!?/p>
陸滿舟毫不猶豫地?fù)炱鸬厣系呢笆?,方卿眠拼命的掙脫,搖頭:“不要,陸滿舟你瘋了,不要?!边^度的掙扎讓沈澤瑤的匕首更深的嵌進(jìn)了她的皮膚,眼見那條血痕越來越深,陸滿舟終于忍不住了,狠狠地扎進(jìn)了自己的右手,頓時,鮮血噴涌而出。
方卿眠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憤怒,癲狂,她幾近崩潰,她又想到了養(yǎng)父母離開的那一年,看著棺槨里父母的遺體,她緊緊地握住母親的手不愿意放開,周圍人勸她都沒有用,她看著活生生的人化作不會說話,不會笑的遺體,第一次感受到流沙逝于掌心的無奈。
是抓不住自己想要的東西的,那種深深的無力與自責(zé)。
她經(jīng)歷過,所以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她看著陸滿舟,沒有辦法冷靜,她破天荒的癲狂,怒罵,詛咒。
“沈澤瑤你不得好死,你的兒子也不得好死!”
“你們一家作惡多端,然后黃泉陰曹,三司會審,十殿閻羅,你們一家不得超生,而你的報應(yīng),會落在你兒子身上?!?/p>
一字一句,戳著沈澤瑤的心窩。
可沈澤瑤看著她癲狂,卻意外地冷靜:“就算是下地獄,只要我跟我兒子在一起,我也愿意。要下油鍋,受炮烙,我替我兒?!?/p>
說罷,她轉(zhuǎn)頭看向陸滿舟:“我現(xiàn)在改主意了,你們倆鶼鰈情深,我想知道,如果只能活一個,會選誰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