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舟臉色立馬黑了。
欒朗問:“陸總,還問嗎?”
“你說呢?”陸滿舟壓低聲音。
方卿眠在那頭,回唐恬恬:“我只在樓下買油條辦的時候留過你的手機號,或者街頭整容醫(yī)院拉著我不讓走的時候留過,我覺得這兩個你都需要?!?/p>
聲音太大,那頭完全蓋住,只有震耳欲聾的dj聲。
“你現(xiàn)在在哪呢?”欒朗又問了一遍。
話沒說完,就被唐恬恬給掛了。
欒朗郁悶。
陸滿舟黑著臉,掏出手機,又一次打了過去。
“我是陸滿舟?!?/p>
唐恬恬郁悶了,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想起陸滿舟的那張陰惻惻的臉,她汗毛倒豎。轉(zhuǎn)頭問方卿眠,陸滿舟打電話來了,怎么辦。
方卿眠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接過電話,說“南巷胡同,ls酒吧。”
四月的第一場雨,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南巷的夜晚,華燈初上,斑駁的燈光虛虛的照在這條路上,彎彎曲曲地在地上形成一條橘色的小溪,細雨迷蒙的街道,有一位老太太在買傘,十元一把的透明傘,很少有人光顧,方卿眠彎腰,在桶里挑了一把,其實都是一樣的,沒什么好挑的,她不甘心,硬要找出來最好的一把。
付完錢,她撐開傘,靠在燈紅酒綠的巷口,等陸滿舟。
不多時,一輛黑色的車穩(wěn)穩(wěn)地泊在巷口,車門開了,男人筆直修長的腿,踩在了泥水里,一把黑色的傘像是盛開的花,遮在男人頭上。
陸滿舟看著燈影霓虹下的女人,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勾勒出完美的身形,裙尾處恰到好處的開叉,走起路來恰巧能露出最光潔的小腿,很快又掩蓋住,如此反復(fù),像是一句詩那樣寫的,猶抱琵琶半遮面,欲拒還迎,才是最勾人的。
他站在車燈前,女人靠在路燈下,四目相對,無動于衷。
除了身后的嘈雜,街巷只剩安靜,雨絲飄在傘上,燈影霓虹下的水珠折射出五彩繽紛光。
如夢似幻月,若即若離花。
陸滿舟注視著方卿眠,她將這個世界隔成了兩半,一半是屬于她的安靜,沉寂,落寞;另一半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嘈雜,喧囂,骯臟。
他伸手,喚她,卿卿。
方卿眠沒說話,轉(zhuǎn)頭離開,他跟了上去,追進了那條巷子。
她忽的停在沒有人的地方,轉(zhuǎn)頭問他:“我今天下午看見一個女人上了你的車,開車的是欒朗?!彼苯亓水?dāng)質(zhì)問“是誰?”
陸滿舟沉默。
“欒朗給她提東西?!彼W孕Τ鰜怼笆呛苤匾娜税?,否則你的秘書,怎么能紆尊降貴,親自給她提東西,還帶接送呢?”
“是很重要?!彼粗?,故作鎮(zhèn)定,其實心里開除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