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月做完手上的動作,他緩緩地抬起頭,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輕松的微笑。這個微笑就像是春日里綻放的花朵,讓人感到溫暖和舒適。
然而,站在一旁的陳落凡卻感到十分困惑。他原本以為種種子的過程會像之前常月所說的那樣簡單,但現(xiàn)在看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正當陳落凡思考著這其中的緣由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從桌子后面?zhèn)鱽怼Kňσ豢?,只見原本端坐在那里的常明皇,此刻竟然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一般,須發(fā)皆張,一雙眼睛變得赤紅,充滿了憤怒和殺意。
常明皇猛地抬起右掌,如同一道閃電般朝著陳落凡拍去。這一掌的威力極其巨大,掌風未到,陳落凡面前的案幾就已經(jīng)被震成了粉末,木屑四處飛濺。
眼看著這致命的一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陳落凡心中暗叫不好。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皇后和常月同時大喊起來:“父皇不要!”“陛下不可!!”
她們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房間里炸響,震得陳落凡的耳朵嗡嗡作響。
常明皇的右手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高高地懸停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他的xiong口像是被一股洶涌的波濤撞擊著,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仿佛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痛苦地低吼。那聲音低沉而嘶啞,就像一個破舊的風箱,讓人聽了心生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常明皇的身體終于慢慢恢復了平靜,他緩緩地將那只舉起的手收了回來,然而,他的雙眼卻依舊死死地盯著陳落凡,沒有絲毫的放松。那眼神充滿了憤怒和敵意,仿佛只要陳落凡稍有異動,他就會立刻再次暴起。
陳落凡靜靜地站在原地,他并沒有感受到那股流入檀中穴的能量,但在他的腦海里,卻清晰地浮現(xiàn)出了常月那關切的面容。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擔憂和關懷,這讓陳落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與此同時,陳落凡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些異樣的情緒。他不知道這種情緒究竟是什么,只是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溫暖。
“陛下……不知為何動怒?我已答應了婚事,難道您要反悔?”
“放屁!”常明皇破口大罵,“你別在這占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擔心月兒,我非活剮了你!”
陳落凡覺得眼前這個老頭已經(jīng)瘋了,從他這里是很難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于是轉過身來看向皇后,輕聲詢問。
“哎……其實這事兒也不能怪你,都是月兒自己的選擇,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
皇后輕輕的抹了一把眼淚,才慢慢解開了陳落凡的疑惑。
本來常明皇是想讓常月通過血契將陳落凡牢牢控制在手中,這種血契高于萬化族的種子,受世界規(guī)則的力量的約束,任你是九品或是九品之上的高手,誰也無法脫離這種約束。
這種血契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其一,是通過某種手段將他人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使其完全聽從自己的指令;其二,則是發(fā)自內心地甘愿成為對方的奴仆,將自己的性命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交托到對方的手中。
這兩種方式所締結的契約,其最大的差異就體現(xiàn)在最后一步的手勢上。正所謂“右手執(zhí)權令行,左手受制規(guī)行”,這句話所描述的正是這兩種手勢之間的微妙差別。
而常月在最后關頭,毅然決然地將自身的能量以左手的方式打入了陳落凡的體內。這一舉動意味著她心甘情愿地接受受制于人,從此以后,她的生死便完全掌握在陳落凡的一念之間。即便是常月的父親常明皇,也無法輕易解除這樣的契約。
皇后在講述完這一切之后,緩緩地將常月輕輕地攬入懷中,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到她似的。她輕柔地撫摸著常月的秀發(fā),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眼眶中涌出,哭得如同一個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
陳落凡已經(jīng)徹底的癡了,他死死的看著伏在母親懷中哭泣的背影,一張嘴如同脫水的魚般,只是張開、閉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許久,陳落凡仍是如同被抽了魂魄一般直直的站著,干澀的聲音從他喉嚨間發(fā)出:
“二……公主,這是……為何?”
常月不知為何,到了此時仍不愿抬頭看他,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xù)續(xù)道:
“父皇要求我……我無法拒絕,可我卻不愿……像你這樣的……這樣的好人從此淪為傀儡。我無法說服自己這樣做,也只有如此……才能讓父皇饒你性命吧?!?/p>
陳落凡聽后,更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爸爸,要是壞人有人欺負我了,我又打不過怎么辦?”
“放心,爸爸會保護你的”
“可是,要是連爸爸都打不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