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顧疏月蜷縮在角落,精心打理的指甲已經(jīng)全部折斷。
“吱呀”鐵門打開,沈宴川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阿宴!”她連滾帶爬地撲過去,“你聽我解釋?!?/p>
“解釋什么?”沈宴川蹲下身,溫柔地撫上她的臉。
“解釋你怎么騙我說懷了我的孩子?還是解釋你怎么買通騙子,害死我的骨肉?”
他的手指突然收緊,指甲深深掐進她臉頰的軟肉:“你知道嗎?阿昭走的時候,已經(jīng)懷孕兩個月了?!?/p>
“啪!”
一記耳光將她扇倒在地。
“好好折磨她?!鄙蜓绱ㄕ酒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告訴老k,我要她活著,生不如死地活著?!?/p>
保鏢拖走尖叫的顧疏月時,沈宴川突然叫住他們:“等等?!?/p>
他走到顧疏月面前,溫柔地理了理她凌亂的頭發(fā):“記得每天給她打營養(yǎng)針,別讓她死得太快?!?/p>
“沈宴川!你這個瘋子!”顧疏月的尖叫聲漸漸遠去。
沈宴川站在空蕩蕩的地下室里,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卻比哭還難聽:“是啊,我瘋了,從失去她的那一刻起就瘋了?!?/p>
程淵的藥很苦,但效果很好。
三個月過去,我的咳血終于止住了,臉色也不再蒼白得像鬼。
程淵說,再調(diào)理半年,我的五臟六腑就能恢復如初。
“恢復如初?”我捧著藥碗,苦笑,“可有些東西,永遠恢復不了了?!?/p>
程淵沒說話,只是輕輕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像冬日里的炭火,不燙人,卻讓人安心。
今天鎮(zhèn)上趕集,程淵非要拉我去。
“總悶在屋子里不好?!彼f給我一頂草帽,“曬曬太陽,對身體好?!?/p>
我拗不過他,只好跟著去了。
集市很熱鬧,賣糖人的、賣草藥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程淵一路護著我,不讓別人撞到我。
“嘗嘗?”他忽然遞來一串糖葫蘆,紅艷艷的山楂裹著晶瑩的糖衣,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我愣了下,接過來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好吃嗎?”他笑著問。
我點點頭,忽然鼻尖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