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還罷,一提李族長面色黑沉沉,像籠罩一片烏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大青山區(qū)地勢高,尚且受到洪水這般大的沖擊,你說其他地方如何呢?這亂世之中,只消有人一鼓舞,便都作烏合之眾,哪還念什么舊親?”林晞大抵聽明白。
有人坐著想造反的夢,回李家村招呼了一聲,把青壯年都給說動了帶走,留下些老弱病殘自生自滅。
這行事作風,要是綁定系統(tǒng),恐怕是禽獸系統(tǒng)吧。
“啊嚏!”“怎么,系統(tǒng)也會得風寒?”林寶兒踢著路邊的石子,有些惱怒。
福星錦鯉系統(tǒng)語氣卻很凝重,“系統(tǒng)不會生病,我是因為你氣運的衰減,且林草兒取回幾乎全部的氣運,導致被削弱,中了病毒了。
”“什么都能怪我?”林寶兒很不服氣,“你又不能幫我把氣運搶回來,沈風哥哥說找災民去搶林草兒,為了萬無一失,還得聚集災民,好日后稱王,到時候率兵林草兒。
那聚集這么多人,總要糧食,我只能拿自己的積分和氣運去兌,去找嗎,那能怪我嗎!”福星錦鯉系統(tǒng)只覺得運轉的速度變慢,雖然察覺到哪里不對,也只能想辦法,慢慢去篩找系統(tǒng)里被投放的病毒在哪,沒空管林寶兒。
沈風又見了一批災民,親自分發(fā)了食物,趁著不管真假,都在對他感恩戴德的時候,振臂高呼。
“圣上不仁!他在皇城逍遙作樂,咱們天下這么多災民饑寒交迫,危在旦夕,他視若不見,我們該不該反抗這等昏君?”“該反抗!”“我們追隨沈公子!”……沈風滿意地看著坐在地上,一邊往嘴里塞吃食,一邊應和他的災民,背著手,好似已經看到自己稱王,甚至坐上那個位置的樣子。
他余光看向一旁踢石子的林寶兒,眼中的貪婪已經遮掩不住。
一晃過了三個日月。
“你說寶兒和沈風怎么還沒回來?”李蘭花在一座山上的院子里來回踱步,坐立不安。
“不會有事的,寶兒有福氣。
”林大有喝著酒,時不時打一個酒嗝,帶出一股熏人的酒臭味,不見絲毫著急。
不過當他再把酒壺往嘴里倒,卻甩不出一滴酒時,面露急色,狠狠砸了酒壺。
瓷片在地上四濺,嚇了李蘭花一跳。
“別喝了!”李蘭花十分不滿,“要是寶兒出事了,你以后都沒酒喝了,而且他們不在,就咱們兩個人,你整天吃好喝好的,要是被人瞧見了怎么辦?”林大有也是過上了對誰都頤指氣使的日子,早就不是那個,只敢打罵林草兒的酒鬼賭徒。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推開院門出去找酒。
李蘭花咬牙切齒,一拍桌子,坐在院子里喘粗氣。
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誰!”李蘭花嚇一跳,待看清,眉毛一擰,陰陽怪氣道:“喲,我當誰呢,這屋子現在是我們住著,你還不趕緊滾出去?”來人環(huán)顧了一眼原本屬于他的院子,咬咬牙,從懷里捏出一個銀簪子,還有些舊年的胭脂水粉。
他好聲好氣地哈著腰道:“李夫人,這不是寶兒小姐托人給您送東西回來嗎,我路熟,特意來跑一趟。
”李蘭花將信將疑地接過東西,看清是什么,眼前一亮。
“銀簪子!咦,這不是王翠竹戴過的嗎?”李蘭花一眼就認了出來,當時聽林草兒說過之后,她眼饞了好久,“還是寶兒知道我的心思!”她心底深處多年的不忿有所緩解。
“當年要不是王翠竹這個賤人擋在前頭,我早就嫁到富人家做姨娘養(yǎng)尊處優(yōu)了,偏她清高,人家看上她,她還寧愿招贅個村夫也不肯做妾,我呸!現在還不知在哪個山頭發(fā)爛吧。
””李蘭花再沒有懷疑,將銀簪子往頭上一插,搶過胭脂水粉,扭著腰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