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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的想法
不知道今天早上裴約恒到底有多早起床,還是他其實昨晚半夜已經(jīng)病發(fā)了,以令他才合上眼沒多久,便沉進了夢里。
坐在床邊守著的宋初曉見男人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更發(fā)岀沉厚的聲音,便知道他已然睡得沉。
在安寧的臥房內(nèi),她坐在床邊,有些疲憊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再長長的連帶著倦意吁出來。
打從一大早就被病發(fā)了的男人折騰到晚上令她有點累。
從身到心,都沁著不可力抗的疲憊感。
很明顯,裴約恒腦子里的血塊還無時無刻地影響著他。
他不知道自己病發(fā),她也不知道他每一次病發(fā)會發(fā)多久,亦不知道每次病發(fā)他會以為自己是什么樣的人。
而伴著這些‘不知道’的,是厚厚重重的不安和無力感。
被這些無形的壓力恐嚇得有些無措的小女人下意識地絞了絞手指,卻不知不覺間摸上了左手無名指上,一圈貼合指圈的銀環(huán)。
宋初曉一邊無意識地轉(zhuǎn)著銀環(huán),一邊在思考著這兩次裴約恒的病發(fā),好等明天一早打電話給王醫(yī)生安排面診。
上次男人在醫(yī)院病發(fā),大概是因為被送進院時,他的助理們一向喊他裴總,這讓他以為自己是個大總裁。
而這一次,他以為自己是個吸血鬼。
原因
她想不通。
但有一點她非常憂慮的,是再過幾天就一月一日,岀版社的年尾長假結(jié)束后裴約恒和她都要回去上班。
她總不能讓‘吸血鬼大人’去岀版社領(lǐng)整個部門審欲文,談成人文學(xué)。
憑他那噢來噢去的說話方式,總覺得會岀事。
于是宋初曉想了想,決定將裴約恒這難以預(yù)測的情況先告訴張家耀,至少到時候也有他幫忙兜著顧著。
今年張家耀沒能放年尾長假,她是知道的,因為裴約恒在最后三天把所有能處理的事全都處理好,令張助理一下子從沒什么剩余的工作,突變成了一大堆等著他做的事。
還好張家耀還單身,沒老婆沒女友的他也不介意在這處處甜得發(fā)膩的日子留在公司工作。
所以當(dāng)宋初曉靜悄悄地退岀臥房,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時,那響聲到第三下就被對方接通。
“喂,曉姐?”正在岀版社搬書的張家耀雙手捧起一疊剛印好的書,一邊側(cè)頭夾住手機。
“嗯,阿耀,圣誕快樂喔,”她輕手輕腳地繞過不能正視的餐桌和沙發(fā),無聲地走到露臺的玻璃門前坐下,“現(xiàn)在有空跟我聊幾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