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ren,zisha,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前者通常意味著被排斥在社會秩序之外,后者往往被宗教教義所恐嚇,以及社會觀念束縛著,再加上人貪生怕死的本性,就很難實現(xiàn)了。某種意義上,我會認為sharen遠比zisha要來得輕松,但這不在故事探討內(nèi),至少現(xiàn)在。
我將sharen者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被仇恨、憤怒,一種極端情緒所裹挾的(但實際上,他們是因為理性而sharen),另一種就是不可理喻的所謂純粹,對世俗道德的戲謔和踐踏。后者sharen的理由,往往無法用理性去解構(gòu),一般是什么好奇心,或者僅僅只是單純的“有趣”。在此,我并不認為這是什么“錯誤”,所謂的“反人性”,相反,這恰恰是因為過于人性,人欲無限擴張的產(chǎn)物,是這個社會的必然,也是必須需要的(我想,沒有人能否認人性中,那極端惡的存在)。
需要注明的是,戲謔道德的人,大多不太會真的做出某某的事情。他們只是覺得,這(道德),不重要。相反(反道德),也不重要。一種自以為的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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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住在我對面的鄰居,不知從何開始,就像是一開始就存在在那里,但我記得一開始并不存在他。我看不清他的臉,應(yīng)該說我看不清所有人的臉,我不在乎他們。但只有他,只有他我很清楚,我無法窺見他。
在我的印象里,eliphalet
和我說過許多許多話,但事實是我和他沒有一丁點的交集。只是我單方面地對他產(chǎn)生好奇,窺視他。
我產(chǎn)生過許多主動找他的念頭,但都無疾而終。準確來講,一想到我要主動直面他,我就失去了所有興趣,而我是一個依靠所謂的“好奇心”而活著的生物。這種活法實在是很無聊,或者說我十分清楚,所有的一切并沒有意義,所以只能依靠這一點廉價到可憐的好奇心活著。
工作、上班、學習、讀書、聽歌、看電影……人生就在這幾件事情來回循環(huán),像是一道永遠走不出的死胡同,我只能一點點地在死亡循環(huán)里目睹自己死亡葬禮的來臨,“我在活著的路途中步入死亡”,這種感受實在是不怎么痛快。
于是,為了某種奇異的偷窺心,我闖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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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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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首先是一片空無,一種十分奇妙、讓人感到shi潤、柔軟的觸感,被包容在一片灰蒙蒙的霧中。就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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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一樣,我什么都看不到。某種數(shù)據(jù),某種過錯,某種時間的間隙,這份迷茫漸漸落地,成為了一種明晰——eliphalet
坐在沙發(fā)上,背對我(但我卻感受到了他的視線)。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這種事情對于我而言太過無力,還未播出就已經(jīng)精疲力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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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像面對熟人一樣招呼我,讓我坐到沙發(fā)上,之后便到廚房洗水果吃,好像我的非法闖入根本不存在一樣。迷迷糊糊中,我無端地想到,我究竟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明明我的記憶里從未有過關(guān)于他的名字的記憶,卻是如此莫名其妙地知曉了。
他說他好久沒有見到我了(他有見過我嗎?),淡淡地說起上上一次我和他沒有看完的電影。他慢吞吞地關(guān)掉燈,緊接著是電視機上黑白的色調(diào)。他遞給我一盤切好的哈密瓜,我欣然吃下,并不在乎這是否有下了什么毒。相反,我為此興奮著,我期望這樣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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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回響在耳邊,他說這部電影講的是一名邪惡科學家,將妓女和sharen犯的基因提取出,造出了一位天性墮落、沒有道德觀的人造人少女的故事……畫面的暗色,人造人投射在墻面的龐大黑影,科學家的日記和吼叫的獅子,它將人頭一個個吞噬、咀嚼,很快又是零零碎碎的鋼琴聲。她一動不動地凝望他,凝望觀眾,凝望制片人,凝望她的造物主。她親吻他的頭顱,長長的睫毛撲閃著,發(fā)出細細的笑聲:“難道您不感到恥辱嗎?”“難道您不為此感到卑劣嗎?”
屏幕定格在人造人黑色的唇,我轉(zhuǎn)過頭去,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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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空白的臉,一動不動地注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