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林紜的眼前有些模糊,穿著華服的林筱面容兇狠地站在自己跟前,穿腸爛肚的毒藥在自己肚子里生根發(fā)芽。
那種痛啊,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可以稱得上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吧?!绷旨嬓α诵?,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哦,那我們是同病相憐了?!比~容九深以為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色誠懇,語氣真摯。林紜甚至有一種葉容九說的不是“同病相憐”,而是“苦命鴛鴦”的錯(cuò)覺。
“除此之外,沒了嗎?”葉容九見林紜沒再說話,反而還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林紜“嗯”了一聲。
“那你對于你妹妹,和商鶴卿的敵意和防范,都是因?yàn)檫@個(gè)夢嗎?”清冷的聲音在林紜的耳邊炸開,林紜眨巴眨巴眼:“夫君說什么呢,我昨晚才做的這個(gè)夢啊。”
葉容九意味深長地看著林紜:“是嗎?”
“當(dāng)然?!绷旨嬕荒槦o辜。
林紜沒指望葉容九會信,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gè)樣子是心虛,但是生病帶來的虛弱讓她不想動腦子。
可葉容九也沒問下去,走過來坐在林紜身邊,道:“今日圣上下旨,去北邊的人選變了。”
北邊……那不是商鶴卿之后要去的地方嗎?
林紜強(qiáng)行讓自己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為什么要換人,而且還是突然換人?
是朝廷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因?yàn)橐恍﹦e的事情?
“昨日你在書房里點(diǎn)了蘇紹的事情,我同太子說了?!比~容九垂眸,看著身邊的林紜,“不過殿下最近沒有時(shí)間,但殿下很欣賞你?!?/p>
如果不是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就好。
而且也并非太子沒有時(shí)間,只是太子想多多觀察林紜,不想這么快就面對面接觸林紜。
“欣賞?”林紜低聲笑了一下,像是不相信葉容九的話,“你確定太子殿下是‘欣賞’我,而不是在‘觀察’我?”
葉容九沒想到林紜能想到這一點(diǎn),也沒想到林紜會這么直白地點(diǎn)出來,他想了想,道:“你的行為確實(shí)不算干凈,殿下只是謹(jǐn)慎?!?/p>
“我明白,我還有事情要請?zhí)拥钕聨兔?,自然不會有不滿?!绷旨嫷故菦]什么怨懟之言。
不過就像葉容九說的,是她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疑。
“對了,那個(gè)指派去北邊的人……為何會換?”林紜思考再三,還是問出了這個(gè)問題。
葉容九道:“茲事體大,朝廷不會容許一個(gè)身上有疑點(diǎn)的人去邊境。”葉容九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林紜覺得自己也能讀懂葉容九的未盡之語。
確實(shí),北邊那里有前朝舊部,把商鶴卿放過去,就等于放虎歸山。
原本她還想著怎么讓商鶴卿留在京城呢,沒想到這件事就這么簡單的被解決了。
“你好像很關(guān)心去北邊的人選?!比~容九忽然道,“你是不想讓商鶴卿去嗎?”
“當(dāng)然,我都對他有懷疑了,自然不希望他離開我的視線?!绷旨嬚f得坦蕩,眼睛和神色都沒有半分遮掩。
葉容九“嗯”了一聲:“只不過這只是暫時(shí)的,理由也站不住腳。你若是想拖住商鶴卿不讓他離開京城,證據(jù)還得更多一些?!?/p>
“葉容九。”林紜忽然喊了他一聲,葉容九抬眼,神色平靜,好似世間萬物都無法入眼:“怎么?”
“你不問問我,在懷疑商鶴卿什么嗎?”林紜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