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言瘋語!”
一直隱匿在旁側(cè)熙攘人群里的許子楓倏地冒出來,厲聲撇清和齊婧涵的關系:“你一家惡貫滿盈、罪行累累,我早于六月十二日便將休書送至侯府,與你這失德棄婦毫無關系!你休得在這血口噴人!”
“與我毫無關系?”齊婧涵一邊發(fā)抖,一邊大笑,眼淚卻一顆接著一顆滾落,“那你七日前為何來找我?為何告訴我,只要我今日站出來指證江元音,你就會接我回國公府?甚至……”
“齊婧涵——!”許子楓大步上前,高聲制止,眸光示意其身側(cè)的丫鬟趕緊拉住她。
丫鬟看似攙扶,實則用力按壓齊婧涵的手臂上的傷來阻攔。
齊婧涵疼得冒汗,一時失了聲。
許清陰沉著臉,站在正門的臺階上,俯視空地上的許子楓,“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些事,當真是你做的?”
“父親,孩兒的確有錯,”許子楓撲通跪地,“一錯不該識人不清,著了她一家的道,娶這棄婦入門,二錯不該于心不忍,對她留有情面,讓她對孩兒仍心存幻想,分不清虛實真假,道出這般荒謬的言論,抹黑我國公府!”
“孩兒一定會讓這棄婦道明真相,還孩兒、還國公府清白!”
許子楓說完,起身走向齊婧涵。
江元音出聲喚道:“許四公子。”
許子楓只得停住逼迫齊婧涵的腳步,壓抑著憤怒看向江元音,順勢辯解道:“我與侯夫人無冤無仇,不可能指使齊婧涵做這些,還請侯夫人不要輕信其挑撥,壞了國公府與侯府的關系?!?/p>
江元音沒有指責惱怒,開始給其下套問道:“許四公子當真在六月休妻后,與之再無往來,七日前沒去見過她?”
“從未!”許子楓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心虛,“我既休了她,怎會跟她牽扯不清?她父親被流放,母兄畏罪死于牢獄,一屋子惡人,我許子楓怎會跟一個罪人之女糾纏?”
江元音狀似認可地點點頭,附和道:“那看來,的確是齊婧涵在撒謊了?!?/p>
許子楓剛松了一口氣,只等著逼迫齊婧涵一人認了罪,徹底從這檔事里撇清。
無人關注馬車上,李霽默默給人群中一男子使了使眼色。
于是該男子自人群中沖了出來,指著許子楓大喊道:“不對啊,撒謊的人是你吧!”
男子就是平常百姓的穿著,看不出什么特別來,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他身上。
高立馬車上的李霽扇扇,饒有興致地出聲問道:“你是何人啊?”
“回王爺,草民劉冬,乃城南邊一小攤販,”劉冬行了禮,回道:“草民就住在東南巷弄,和齊氏隔不了幾戶人家,算是鄰居?!?/p>
“你怎知許四郎在撒謊???”李霽扇子點點許子楓,又問劉冬:“莫非你見著他了?”
“王爺英明,草民的確看到他了,約莫就是六七天前的時候,許四公子氣質(zhì)出挑,草民一下子便記住了,當時不知其就是國公府的四公子,還同街鄰討論,是哪家的富貴兒郎呢?!?/p>
“你……”
許子楓剛出聲,李霽一記眼刀飛過去,慢悠悠地,卻滿是威嚴,“本王問話,豈容你插嘴?”
許子楓整張臉漲得通話,只得俯身垂首:“王爺恕罪?!?/p>
李霽沒給他一個多余的眼神,執(zhí)扇點點劉冬:“你繼續(xù)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