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臨川城內(nèi)一片寂靜。
一入城,周康飛便換了一副嘴臉,正要大喊讓守衛(wèi)關(guān)門,來個甕中捉鱉時,曲休的巴掌遲之必達。
他未能發(fā)出聲響,便直接“倒”入曲休懷里。
而其余小嘍啰也依次被打暈。
街道上空無一人,暢通無阻。
曲休按照江元音翻出來的地契上的藥鋪地址,很快尋到臨川的“杏林春”藥鋪。
和在源城一樣,在伙計開門后,江元音遞出了青銅印信,很快掌柜便出來相迎。
臨川“杏林春”藥鋪的掌柜姓李。
李掌柜一眼便看到了馬背上的周康飛,但由于其是趴俯著的,他沒看到臉,只當是和江元音一路的人,關(guān)切問出聲:“可是這位郎君得了什么病癥,快些……”
江元音擺擺手制止,“不必管他?!?/p>
李掌柜愣了下,不敢多問,將江元音等人領(lǐng)到后院。
到了后院后,江元音主動沖李掌柜介紹齊司延:“這是我兄長,我不便露面,你們便喚他東家,喚我……小姐吧?!?/p>
著實很久沒聽人喚過她“小姐”了,是以稍稍卡頓了下。
入了臨川城內(nèi),她比在源城還要謹慎,兩人既不打算以夫妻的關(guān)系示人,她便沒戳破兩人的真實關(guān)系,免得人多口雜,把齊司延的身份泄露出去。
畢竟外界雖并不清楚“杏林春”藥鋪是江家的產(chǎn)業(yè),但各藥鋪的掌柜還是清楚自己的東家是高嫁了汴京定寧侯的江家嫡女江元音。
李掌柜沒有多想,悉聽尊便地點點頭,改了稱呼,重新喚了遍二人:“明白了,東家,小姐?!?/p>
他只當江元音現(xiàn)在是“侯夫人”,地位今非昔比,更何況在大昭女子拋頭露面經(jīng)商,本就容易遭人置喙,她隱藏身份理所當然。
至于這位“兄長”,他是沒聽聞過江家有這么大的公子少爺,只當是江家的親戚了。
東家的事,他這個做工的,很有分寸地不去多問打聽。
齊司延點點頭,直入正題地了解情況道:“撫州災(zāi)疫,情況如何了?”
李掌柜做思索狀,措辭嚴謹?shù)鼗氐溃骸叭魱|家問的是府城臨川,那便是無災(zāi)無疫,可若東家要問撫州六縣的情況,或許剛?cè)氤堑臇|家與小姐會比小的更清楚?!?/p>
“此話怎講?”
李掌柜如實答道:“自從朝廷派來賑災(zāi)的欽差大人許大人到了臨川,臨川內(nèi)的百姓無令便不得出城了,而外頭的人也很難進來,除非是來送物資的。”
“城內(nèi)有各地送來的物資,倒不受災(zāi)疫的影響,就是不知外邊六縣是什么情況了?!?/p>
江元音聽到這,倏地回憶起她昨日幫忙上藥的那位大娘。
大娘是樂安縣人,說自己的孩子得了病,丈夫背其去臨川求診,卻被活活打死。
之后其余孩子和親戚去討要說法,也一并被活活打死。
她全明白了。
許昌安和周世恒待在府城臨川,所以要確保臨川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