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裴濤并不在濰城后,齊司延便猜測,裴濤在趕來濰城的路上。
李承燁威脅般地說著只給他兩天考慮,不過是想虛張聲勢給他壓力,也是為裴濤爭取趕來的時間。
裴濤要快,一定是騎馬,而不是乘船。
因此,他讓齊家死士們在通往濰城的路上攔截可疑人。
白日里便是讓曲休去確認此事。
只是攔截的可疑人里到底有沒有裴濤也說不準,所以他剛剛才反復詢問李承燁,裴濤在哪。
李承燁避而不答的反應,讓他篤定,裴濤確已被齊家死士們攔截。
李承燁見曲休鳴鏑發(fā)送信號,全部反應過來:“是你!”
難怪今日遲遲不見裴濤人影!
“是我,”齊司延淺笑:“此次兇險,我怎么單槍匹馬而來?”
他掀了掀眼皮,看向李承燁身后的那群黑衣人,繼續(xù)攻心道:“三爺這點人怕是難敵正朝濰城包圍而來的我的人。”
“你縱有千軍萬馬趕來又如何?”李承燁不甘示弱,滿眸狠厲地回擊:“在他們趕到前,孤足以屠了濰城!”
江元音呼吸一滯。
這的確是李承燁會做的事。
他暴戾兇殘,從不顧及旁人的死活。
齊司延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的確,不過左右三爺都得給我們陪葬,不是在濰城便是在泉郡,前后腳的事。”
“只是三爺臥薪嘗膽,蟄伏多年,如今大業(yè)未成,真愿為了我們,功虧一簣?”
他在故意用言語拖延時間,等嵐州知府的人馬與齊家死士攻進濰城。
李承燁緊繃著臉,與齊司延沉默僵持。
他當然知道,殺了他們除了能泄憤,百害無一利。
而他的恩師安允懷臨行前曾叮囑他,病愈的定寧侯齊司延,當是他登頂高位的絕殺棋,不可錯失。
是他輕視小瞧了齊司延,沒同恩師商議便匆忙行動。
準備不足,才落了下風。
李承燁在極力克制因江元音的出現(xiàn)而引爆的仇恨與怒火。
這時,有喧囂的響動驟然逼近。
眾人循聲側(cè)目,只見一群質(zhì)樸的漁村男人們,拎著家伙而來。
為首的正是不知何時翻窗而出,去吆喝村里的青壯年來幫忙的張七父子。
他們手里拿著的是魚叉、船槳、砍魚刀、貝殼鏟……甚至還有漁網(wǎng)。
像是隨手抄了家伙,便急匆匆趕來支援。
張平安手拿魚叉,沖著李承燁,大聲道:“惡人、滾出我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