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懶洋洋地坐著,把問題拋過去:“先同我說說,你怎么會在蘭城?”
“選在這定居了?”
他眸光里閃爍著復雜的情緒,亦喜亦憂。
以看守城門的官兵對她的態(tài)度,他要見班若,當不是什么難事。
可這樣,他要保全秘密又得費心了。
靜謐的包廂,只有他們二人。
經(jīng)歷如此之多的事,江元音對李霽是信任的。
她沒甚隱瞞的將她和齊司延去到撫州賑災救疫的種種說明,但隱去了李承燁以裴濤的名義將他們誘去濰城的事沒說。
齊家的血海深仇,除非齊司延自己愿意說,否則她不會隨意同人提起的。
哪怕對方是她信任的李霽。
江元音徐聲道:“同侯爺分別后,我在嵐州枕瀧安置住宅,之后開始探尋‘毒怪’班若的消息,聽聞其兩年前在蘭城出沒,便動身來了蘭城,順路來探望我前堂嫂秦瑾煙,到了蘭城后,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
“哦?”李霽展扇輕扇,饒有興致。
江元音簡潔明了的將崔、王、薛三家的恩怨情仇復述了一遍。
李霽聽完這令人唏噓地故事,沒急著對這跌宕起伏的三家糾葛表態(tài),而是上下打量著她一眼,詢問道:“你為何要尋班若?”
“之前在國公府門口,張御醫(yī)給我診脈,我才知曉在我出嫁前,江家的女兒江云裳給我下了‘燕無息’之毒,所以我一直未能有孕,”江元音沒瞞著,“張御醫(yī)說此毒需要苗疆的盛開的血藤花做藥引,我覺得苗疆甚是危險,故想尋班若為我解毒?!?/p>
李霽了然頷首,繞回崔、王、薛三家的故事,總結回道:“所以班若被捕是假,你只是借著這個由頭,想引誘其徒弟夜七出面,替崔關禾與薛梓玥解毒?”
“嗯,”江元音回道:“若夜七來了,當能問出些班若的下落。”
李霽再次點頭,眸光里多了些悵惘。
江元音已將汴京一別后的來龍去脈說清道明,想來李霽再沒有推脫她提問的理由,便開口問道:“王爺是何時離京的?汴京……一切安好?”
李霽輕掃她,微微歪頭,點破問道:“你是想問我齊司延的情況吧?”
“是,”江元音坦蕩承認,被戳破后不再拐彎抹角,“王爺離京前侯爺可回京了?許昌安貪污一案是如何結案的?”
她在蘭城是半點沒聽到有關汴京的消息。
齊司延便是給她寫了家書,也當是送到了嵐州枕瀧吧。
李霽搖頭:“不知,我當是在齊司延返京前幾日離開的,沒同他碰上。”
江元音在腦子里估算了一下時間:“那王爺離京當有一個多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