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霄的尸身全都收齊了。
他這副樣子,估計單四娘都認(rèn)不出了。他渾身被火藥燒焦,碎成了幾塊,這尸身是硬生生拼湊起來的。
單四娘看到這黑乎乎的尸身時,幾乎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她一遍又一遍地質(zhì)問,可是得不到回應(yīng)。
這個苦命的女人,終于還是接受了現(xiàn)實(shí)。
“曾許白頭偕老愿,如今空余淚沾衣?!眴嗡哪镟?。
單四娘還需要配合調(diào)查,因此暫時被留在了開封府。
之后,真金在各處已經(jīng)增派了人手,明里有人巡邏,暗地里有人暗訪。
可是這些還不夠,查案子總不能守株待兔。
思來想去,張擇端又說道:“要查清楚案子,無非這幾條線索,其一,印制卦象的小報。這小報從天而降,沒有上萬怕是也有幾千,這么大的印刷量,我猜肯定留下了雕版。汴梁的印刷作坊要挨個去查,說不定能找到蛛絲馬跡?!?/p>
“說得有理。包三哥,這個你去查。”真金命令道。
“是?!卑龑㈦S即領(lǐng)命出發(fā)
張擇端又說:“其二,煙火架子。這么大的煙火架子,在汴梁制作完成,汴梁制作煙火的作坊不多,這個也要一一去查,”
“煙火……這一點(diǎn),你去查,六娘,記住,這個要暗訪?!闭娼鹣肓讼胗址愿老氯?。
六娘聽命出發(fā)。
眼見他人紛紛撤了,遠(yuǎn)二郎這時說道:“那我呢,我做什么?”
自從遠(yuǎn)二郎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了潛火軍,真金是甩也甩不脫。如今,遠(yuǎn)二郎也是潛火軍都頭之一了,不過真金其實(shí)一直沒有給她分派過太多差事。
“我總不能一直吃閑飯吧,再說了,我的本領(lǐng)也不差?!边h(yuǎn)二郎又說。
真金想了想道:“你暫時待命,隨后跟我調(diào)查?!?/p>
“遵命?!边h(yuǎn)二郎似乎是不太情愿地答了一聲。
各項差使已經(jīng)分派下去,張擇端又補(bǔ)充道:“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個突破口了,那就是這個陸九霄。”
“嗯,要查清楚真相,恐怕還是要從這個人身上下手?!闭娼瘘c(diǎn)點(diǎn)頭道。
“我曾說過,這個人,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p>
“誰?!闭娼鸷闷娴?。
“東宮茶博士。你看看他的左手,斷指三根。這恰恰和那個故人一樣?!?/p>
“怪不得,陸九霄左手一直戴著手套?!?/p>
“我還擔(dān)心,這斷指是不是因為尸身今日被炸碎了。因此我特地問過開封府仵作,仵作判斷,這斷指根本不是被炸毀的,明顯是舊傷,因為左手食指已經(jīng)完全變形,想來是因為斷指,常年僅憑食指用力所致。”
“那么你說,這斷指三根的故人又是誰呢?”
“他本也姓陸,叫陸云。這陸云本算是我的同窗好友?!?/p>
張擇端隨后說出了他了解到的陸云,陸云本來也是念過書的,他和張擇端是同年來京城參加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