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船是小型貨船。
大宋船只建造分官民兩類,官船制造需按標(biāo)準(zhǔn)的官方船樣制造,真金問了京畿官船場的匠人章老丈,得知這船只并非官船樣式。
此外,章老丈還透露了一些線索,民間船只制造完畢,一般會在隔艙板或者龍骨處留下工匠墨書落款,這一點或許可以成為線索。
不過火船已經(jīng)燒毀,根據(jù)殘骸來看,并沒有找到任何墨書痕跡。
除此之外,章老丈根據(jù)殘骸還發(fā)現(xiàn),這貨船雖小,但是水密隔艙十分考究,足有八層,另外,隔艙板是用扁鐵釘釘合,至于船的龍骨則是用了黃花梨木來進行打造,如此耗費和考究,真是少見,倒是像極了平簡的手藝。
平簡是有名的民間船匠,也是帶著船隊航行大海的一流綱首。神宗時期,高麗王駕崩,于是神宗準(zhǔn)備遣使吊慰,命人在密州附近的官方船場造出使海外之船。
平簡受命監(jiān)制大海船,他不用當(dāng)時流行的圖紙或船模,對船只任何參數(shù)都是了然于胸,造得又快又好,后來平簡又多次帶領(lǐng)船隊去高麗為兩國政府傳遞信息,還被朝廷授為“三班差使”官銜,以表彰他往來高麗通信的功績,一時傳為佳話。
章老丈最后還是感慨道:“只是這小小貨船,用上這樣的工藝,未免有些大材小用?!?/p>
真金又問:“那老丈你可知道汴梁有哪個民間船場精通平簡的手藝?!?/p>
章老丈搖了搖頭道:“這樣找,恐怕是不好找,平簡之后,他的手藝早就流傳開了,如今官船制造技術(shù)很多都是根據(jù)他的手藝演化而來,不好找啊?!?/p>
民間造船的船匠,多是地方世襲匠人,往往都有各自的手藝,擅長不同的技術(shù),師徒之間,口傳心授,代代傳承。
一代又一代,確實很難考證。
真金只好是用上了笨辦法,走遍了汴梁民營的造船工坊。
他們偽裝成了汴梁的外地的商人,聲稱想要訂做船只,從南方運貨北上。
這一招倒是沒有被識破,不過他們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可疑之人,因為壓根就沒有人會這樣做一艘小貨船。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個人又回到了章老丈這里。
章老丈聽了他們的遭遇,又道:“東郊還有個廢棄的船場你們?nèi)ミ^沒有?”
“廢棄船場?”
“荒了有兩年了,我想若是歹人想要偷偷造一艘船,東郊廢棄船場倒是挺合適?!?/p>
直覺告訴真金,這個廢棄船場很可疑。
真金回到軍營調(diào)集了幾個身手好的家伙,之后他正待要去查看,誰知又碰見了遠(yuǎn)二郎。
遠(yuǎn)二郎一直在潛火軍營等他。
“你回來了?”真金驚奇道。
“怎么?你們都盼著我回來是不是?”遠(yuǎn)二郎笑道。
“那倒不是?!闭娼鹈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