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寧的手開始發(fā)抖。
糖尿???那不是老年人才會得的病嗎?前世有個鄰居就有糖尿病,每天吃飯前要往自己肚皮上扎針,去年還因為并發(fā)癥住了兩個月院。
診室里,女醫(yī)生看了報告單,眉頭緊鎖。
“姑娘,你這情況不太好?!迸t(yī)生敲著報告單,“尿糖四個加號,還有酮體,得趕緊治療?!?/p>
“醫(yī)生,是不是搞錯了?”許淮寧聲音發(fā)抖,“我身體一直挺好的,怎么會……”
“糖尿病有時候說來就來,尤其你們這些年輕姑娘,可能是1型的,更危險。我給你開個轉診單,去市立醫(yī)院好好查查?!?/p>
許淮寧渾渾噩噩地走出醫(yī)院,去車站的路上連公交車都沒坐,就這么一步一步丈量過去的。
回到家屬院,心情還是沒有平復。
怎么可能平復呢?換誰來也不行。
陸家以前還有陸泛舟,現(xiàn)在只剩下陸沉舟了,作為陸家唯一的孫子,不用多說,陸家生子的責任是擔在他身上的。
許淮寧如今得了這種病,怕是一男半女都是奢望。
那她……
許淮寧就在工作臺邊上待了大半個下午,直到有人打開燈,喊道:“媳婦,你在家嗎?”
“在的?!?/p>
許淮寧擦了擦眼淚,走了出去,“我還沒顧上做飯,我馬上做。”
陸沉舟攔住她,“你是不是累了?我來?!?/p>
陸沉舟脫下外套,系上圍裙,“媳婦,你想吃什么?”
“晚上喝點稀的吧,疙瘩湯?”
“可以,這個簡單,你去沙發(fā)那邊坐著,我弄了一張電視票,等下一個休息日我去買?!?/p>
陸沉舟沒等到媳婦的回答,抬眼看去,只見許淮寧坐在沙發(fā)上,以手撐著額頭,明顯是有心事。
陸沉舟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替她捏肩,“累了?累的話交給別人,咱再多找個人?!?/p>
問舟的同學又讓她帶回來七件,晚點不要緊,這么一來許淮寧確實掙錢了,也確實工作量大了。
許淮寧盯著男人的臉,目不轉睛。
男人是愛她的,毋庸置疑。
她不能生孩子,毋庸置疑。
陸沉舟被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捧著她的臉問:“你到底怎么了?別嚇我?!?/p>
許淮寧終于隱忍不住,兩行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