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澈見任濤突然出現(xiàn),氣氛驟緊,立刻起身,神色自然地打破僵局:“任師兄,楚公子,你們來得正好。這位是羅傾羅公子,這位是方立方壯士,也是受楚城主之邀前來調(diào)查魔修之事的?!?/p>
“哦?”
“原來是羅公子,方壯士二位到了”楚清瀾笑著行禮道。
任濤銳利的目光在羅傾和方立身上掃視,帶著審視,羅傾已恢復(fù)那副溫和從容的姿態(tài),拱手道:“在下羅傾,見過任仙師?!?/p>
“楚公子,任仙師。”羅傾也是回禮道。
方立則微微頷首,依舊保持沉默的護(hù)衛(wèi)姿態(tài),但全身肌肉微繃,顯然對任濤的突然出現(xiàn)和審視目光充滿戒備。
“任師兄,你怎么也來了?”洛明澈適時問道,轉(zhuǎn)移焦點(diǎn)。
任濤的注意力果然被拉回,他眉頭微蹙,看向洛明澈,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驅(qū)趕意味:“此地兇險,殘留魔氣恐有隱患,非你所能應(yīng)付。韓師弟,你傷勢初愈,探查之事自有我和諸位師兄弟負(fù)責(zé)。你即刻回城主府休養(yǎng),莫要在此逗留,以免橫生枝節(jié)!”他刻意強(qiáng)調(diào)了“橫生枝節(jié)”,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羅傾二人,顯然也將他們視為潛在的麻煩。
洛明澈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和順從:“是,師兄。我這就回去?!?/p>
他不再多言,對羅傾二人微一拱手,便轉(zhuǎn)身走出了破敗的廟門。
離開陰森的破廟區(qū)域,街道上的行人確實(shí)比前幾日多了些,恐慌的氣氛似乎隨著魔修幾日的銷聲匿跡而有所緩解。接近城主府時,迎面碰上了李正、趙宜等幾個清泫谷弟子。
“小韓師弟!可算找著你了!”
李正快步迎上來,臉上帶著熟絡(luò)的笑容:“這兩日那魔頭不見蹤影,估摸著是被城主大人和任師兄嚇破了膽,溜之大吉了!任務(wù)輕松,哥幾個想著帶你在青川城好好轉(zhuǎn)轉(zhuǎn),也認(rèn)識認(rèn)識師兄弟。”
趙宜也湊了上來,臉上堆著刻意的熱情,之前嘲諷洛明澈的尖刻蕩然無存:“對對對,韓師弟,走走走,師兄做東,去醉春樓!就當(dāng)是給師弟接風(fēng),也為我之前的不當(dāng)言語賠個不是!”他一邊說一邊親熱地攬住洛明澈的肩膀,半推半拉。
洛明澈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他佯裝推拒不過,半推半就地被簇?fù)碇鴰侵凶钬?fù)盛名的醉春樓。
醉春樓雅間,酒香彌漫,絲竹靡靡。桌上珍饈羅列,美酒流水般送上。趙宜等人輪番勸酒,言語相談甚歡。
酒過三巡,眾人皆是面紅耳赤,氣氛熱烈。趙宜更是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到洛明澈面前,一臉誠懇:“師弟!之前是師兄不對,不該當(dāng)著人面給你難堪!師兄錯了!自罰一杯,給你賠罪!”說罷仰頭灌下一大杯,嗆得直咳嗽。
“師兄言重了,些許小事,師弟并未放在心上?!甭迕鞒阂捕似鹁票凵衤燥@“迷蒙”,同樣一飲而盡,動作帶著幾分“醉意”的遲緩。
“好!師弟大氣!”李正拍手叫好,立刻又有兩名打扮妖嬈,體帶異香的女子依偎到洛明澈身旁,嬌聲軟語勸酒,甜膩的脂粉氣幾乎要將人淹沒。
洛明澈來者不拒,又被灌下數(shù)杯,最終頭一歪,“咚”地一聲重重趴倒在桌上,似乎人事不省。
李正和趙宜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趙宜對那兩名女子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女子便嬌笑著,動作卻頗為利落地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拋給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