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鄭姐本來就有慢性皮膚病,如果她那天沒有助紂為虐,好好提供服務,許清歡甚至還想過順手幫她一把。
天地之大,去哪里找?
江行野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著,避免了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這孩子,這孩子……”
秦三爺很多年不曾回去了,自然也沒有見過他大哥的孩子,但這孩子的眉眼一看就和大哥像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秦正則將自己放逐到了這里后,與家里就一直沒有聯系,家里也輕易不騷擾他,但前兩天,他大哥打電話來,哭著求他幫忙,說是孩子丟了。
這兩天,他停掉了所有的生意,把人全部都放出去給他找人。
所有的孩子,但凡是看著行跡可疑的帶孩子的人一個都不放過,秦家的孩子沒有找到,倒是被他們這些人端掉了不少人販子的窩點。
這些天阿城市這邊的公安都忙起來了。
許清歡將火車上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到阿城市的時候,我們還專門讓乘警和公安那邊的人確認過了,那邊并沒有聽說有人家丟孩子?!?/p>
照理說,秦家的孩子丟了,燕城那邊應該會引起重視才是。
蔣家不過是丟了一袋子書信照片,那邊就大動干戈,連車站都設置了檢查點。
秦正則略有所思,不過,他沒有說什么,不管燕城那邊發(fā)
生了什么事,和這兩個孩子都沒有關系。
許清歡見他心中有數,就不再多說,“三爺,那這孩子,是不是得趕緊和燕城那邊打個電話?”
“是,是要打電話,我這就去打電話?!鼻厝隣攽賾俨簧岬乜粗呛⒆?,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出手,“繁繁,我是三叔,你聽說過我嗎?”
秦柏繁點點頭,但很快,他轉身就撲進了許清歡的懷里,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秦三爺。
秦三爺溫煦地笑了,揉了揉秦柏繁柔順的頭發(fā),拄著拐杖進了門。
宋時勉也松了一口氣,“你們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們弄吃的去?!?/p>
三人都沒有吃飯,許清歡怕秦柏繁肚子餓了,摸出兩顆大白兔奶糖給他吃,江行野看過來,許清歡也給了他兩顆。
他不吃,許清歡剝了一顆,用糖紙捏著糖塊,“啊”了一聲,江行野有些懵,“啊?”
趁著他張口的時候,許清歡精準地將糖塞進了他的口中。
秦柏繁咯咯咯笑起來,還跑過去問,“哥哥,甜不甜?”
江行野愣了好一會兒,直到糖在他的口中化開,才點點頭,“甜?!?/p>
他看向許清歡,姑娘正對著他笑著,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里面有星星點點的碎光,也倒映著他的身影,他沒有告訴許清歡,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吃過糖了。
也忘了甜的感覺。
這一刻,甜味在口中蔓延,他好不習慣,也好陌生。
但,真的很甜。
秦三爺打了電話,很快就出來了,電話里很多話不好說,但兄弟二人稍微碰兩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秦正元問他愿不愿回去,這么多年了,過去的都過去了,該放下的也都應該要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