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道:“是的,沒錯,就是這里?!?/p>
阿蘇亞挑眉,這從外面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
他們走了進(jìn)去,正好遇見那位黑人入殮師在推著一具尸體走向焚燒爐。
見他們到來,黑人入殮師明顯有些意外,但卻又不那麼意外,以為他們又是來詢問什麼線索。
誰知薩姆等人并未開口,其中一位他不認(rèn)識的金發(fā)青年先問道:“你見過死神嗎?”
黑人入殮師在阿蘇亞的臉上停留一瞬,又看向薩姆他們,他回答:“沒有,死神可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死神無處不在,但看不見摸不著,誰都無法看見死神,誰也反抗不了死神。”
“如果你們是想從我這里問出活命的辦法,我只能說,我無能為力,想要從死神的名單上逃脫還得看你們自己,但這非常困難,沒有人能夠愚弄死神?!?/p>
他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只認(rèn)為阿蘇亞是偶然從薩姆他們那里得知了這件事情,出于好奇才會跟著來這里問出這個問題。
黑人入殮師不吝嗇回答,但他也的確救不了他們。
阿蘇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死神?不,我不認(rèn)為那個躲在暗處里的東西是死神,最起碼,它還不配稱為神。”
“死神掌管死亡,維持死亡的秩序,而我只看到它在玩弄死亡?!?/p>
“你覺得哪個神還會親自設(shè)計(jì)死亡方式,插手人類的日常?它看著人類為了躲避死亡狀態(tài)百出,惶恐害怕,是不是還會沾沾自喜,自娛自樂?”
“這是神嗎?”
“我看更像是惡魔?!?/p>
黑人入殮師被阿蘇亞的這一番話驚得站在原地,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說過這種話,以前這種事情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能夠逃脫死神的死亡名單,居然會有人認(rèn)為死神不是神嗎?
但還不等他講話,周圍的氣氛就開始變得詭異、不對勁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壓迫而來,黑人入殮師旁邊放置尸體的架子都開始慢慢地顫動,那裹尸袋不知是隨著架子的顫動而抖動,還是里面的尸體……
阿蘇亞往四周看去,濃重的黑影死氣驀然出現(xiàn),但仍然不見“死神”的身影,這些黑色的影子張牙舞爪地朝著他撲過來,并迅速蔓延,爬在地面、爬上床架,鉆入裹尸袋內(nèi),不一會兒,裹尸袋里的尸體掙動起來,將袋子鼓出各種形狀,似乎要從里面鉆出來一樣。
薩姆等人被嚇得臉色驟變,忍不住后退。
就連黑人入殮師都變了表情。
顯然,“死神”被阿蘇亞剛才的那一番話惹怒了。
從來都是人類怕它、惶恐、畏懼,還沒有一個人這樣質(zhì)疑它的存在,質(zhì)疑它不是神,這明顯觸怒了它。
但阿蘇亞見到這樣的情形,面上的神情卻不變,唇角仍舊微彎,下一刻,他的腳重重地踏在地上,金色的光芒乍現(xiàn),并快速地抽絲纏繞,形成漂亮的圖案在地板上蔓延出去,所到之處,黑色的影子盡皆被絞殺、被吞噬,猶如猛虎反撲,不一會兒就將這些黑影死氣驅(qū)逐個干凈。
周邊變得平靜,裹尸袋里的尸體也還是一具尸體,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一樣。
黑人入殮師震驚的眼神落在阿蘇亞的身上,瞠目結(jié)舌:“你……”
他想問阿蘇亞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是誰,他是什麼身份?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量來對抗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