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紙條上那三個帶著血跡的字,韋長安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能想象得到,蘇卿憐在寫下這三個字的時候,是何等的心如刀割萬念俱灰。
這個傻女人。
她竟然用自己的血,來寫這封信。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向他做最絕望的控訴嗎?
“大人,您……您沒事吧?”趙乾看著韋長安那瞬間變得慘白的臉,有些擔憂地問道。
韋長安沒有回答,只是將那張紙條,死死地攥在了手心。
紙張的邊緣,硌得他手心生疼,卻遠不及,他心里的萬分之一。
“張景?!彼蝗晦D(zhuǎn)過頭,看向一旁的老者。
“大人,有何吩咐?”
“你,有沒有辦法,讓一個人,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到鳳儀宮里去?”韋長安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張景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大人,這……這恐怕,很難。”他沉吟道,“現(xiàn)在,鳳儀宮內(nèi)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陛下的親衛(wèi)和東廠的番役在守著。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p>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表f長安的聲音,不容置喙,“我今晚必須,見到皇后?!?/p>
“否則,我們所有的人都得玩完?!?/p>
他知道,蘇卿憐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果他再不出現(xiàn),那個女人很可能會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傻事。
到時候,女帝第一個,就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到那時,他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張景看著韋長安那不容商量的眼神,知道這件事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
他沉思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說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p>
“只是,極其兇險?!?/p>
“說?!?/p>
“老夫知道,有一條廢棄多年的密道。”張景的聲音,壓得極低,“那條密道,是前朝的一位皇帝,為了方便私會宮外的情人而修建的。”
“它的入口,就在東廠天牢的最深處?!?/p>
“而它的出口,其中一個,就在……鳳儀宮后花園的一口枯井里?!?/p>
韋長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按嗽挳斦妫俊?/p>
“千真萬確?!睆埦包c了點頭,“只是,那條密道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人走過了。里面是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p>
“而且,就算能通過密道,進入鳳儀宮。可鳳儀宮內(nèi),到處都是眼線。大人您一旦現(xiàn)身,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極大?!?/p>
“這個你不用擔心?!表f長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自有辦法?!?/p>
他轉(zhuǎn)頭,看向趙乾。“你,馬上去準備。今晚,東廠天牢要‘走水’?!?/p>
趙乾愣了一下,但立刻,就明白了韋長安的意思?!按笕?,您的意思是……聲東擊西?”
“沒錯?!表f長安點了點頭,“火要燒得大一點,動靜也要鬧得大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