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納喜提物種轉(zhuǎn)變。
賈想似乎還覺得不過癮,掄起藥碾,就要打向莫爾納的鼻子。
莫爾納也并非等閑之輩,被一拳一戳砸昏了神,還能下意識拔出柜臺上的針,做出防備的姿勢。
不過此人約莫是練劍練得瘋魔了,五指夾針,給他做出一種握劍起招的架勢。
蕭敖連滾帶爬地潤到二人中間,滿眼復(fù)雜地看著怒氣沖沖的賈想,轉(zhuǎn)頭再看向一臉茫然悲憤的莫爾納,一邊是同病相憐的穿越者兄弟,一邊是陪了他兩年共度東島難關(guān)的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不是,你們怎么了?”他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地扒拉住賈想的衣袍,西沙祭司袍寬大空曠,抱大腿很是方便自然,“兄弟,莫爾納他惹你什么了?不要這么氣,大家都是好朋友,對不對?”
什么好朋友?你家好朋友是祝踏歌假扮的。
賈想冷哼一聲,理智告知他最好不要打草驚蛇,莫爾納是祝踏歌一事已然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然而他的動機始終模糊不清,不若暗中觀察,找出究竟,好對癥下藥。
但是,看到化身云雀的祝千齡在祝踏歌手中受虐成那般模樣時,賈想心間潛藏的怒火瞬間燒到天靈蓋,他忍不下去了。
“我若不動手,”賈想權(quán)衡片刻,放下藥碾,“這只雀兒說不定就亡于他手了?!?/p>
蕭敖見他放下恃兇武器,xiong口的悶氣散了一半,就開始勸莫爾納。
“好了好了,莫爾納,把針放下,都是誤會?!?/p>
蕭敖探頭,想瞧一眼云雀,可惜賈想把身子一偏,把云雀藏進祭司長袍之中,不教他挪出半分眼神。
“哎,咱把針放下,這姿勢你以為你耍的是劍呀?”蕭敖吃了癟,也不敢惹氣頭上的賈想,只能開始勸莫爾納。
聞言,莫爾納頓了頓,四肢收攏,放下醫(yī)針,眉頭一皺。
“是他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p>
見對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賈想氣笑了:“不分青紅皂白?你看你對雀兒做了什么蔫事兒!若不是我來得及時,雀兒就慘死你手了,你還好意思說?”
蕭敖一驚,卻覺得賈想頗為小題大做,摸了摸后腦勺,為莫爾納評理道:“哎,那你為了一只鳥去打莫爾納,想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賈想聽聞此語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勃然大怒,想把蕭敖的腦袋提出來用水沖洗一番,但這一段插曲使他徹底冷靜下來,當下還是穩(wěn)住祝踏歌為主。
可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祝踏歌殺子之心昭然若揭。
但要論撫養(yǎng),祝千齡能長這么大,都是賈想費盡心思一口一口喂養(yǎng)出來的,祝踏歌把祝千齡惹得這般痛苦,他還沒與之較勁。
賈想深吸一口氣,恢復(fù)了人前那一副無情無欲的冷酷勁兒。
“你不知嗎?云雀在此境乃是祥瑞的象征,若是教莫爾納害死了,我們?nèi)绾巫蕴??”賈想說得頭頭是道。
蕭敖一聽,有道理,但他一對上莫爾納兩只烏漆嘛黑的黑眼眶,又實在說不出責(zé)怪的話,頓時后悔過來阻止他們二人的糾紛了。
恰在此時,耳室內(nèi)響起咎言海的嗚咽聲。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隨后,咎言海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她沒有感知到外頭尷尬的氛圍,悲傷與畏懼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咎言海與外界已經(jīng)隔了一層屏障,她看準了賈想的方位,一把跪地,扯住賈想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