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一輩子的關(guān)系,后者是一輩子的聯(lián)系,都是一輩子,能有什么區(qū)別呢?
祝千齡會高興嗎?賈想撥開梅花枝條,紅梅長得太艷了,朵朵灼眼,香味沁心,他起了閑情雅致,高興地折下幾條梅花,想要送給祝千齡。
“什么人!怎么能擅自折梅?”有一道嬌俏的女聲呵斥道。
賈想一愣,回首望去,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xiàn)在眼前。
來者震驚地盯著賈想,好半晌,她直挺的肩陡然滑了下去,花容凄凄,哀聲地喚了賈想一聲。
“殿下!”
來者正是林花。
兩年不見,她瘦了很多,身上衣裳甚是華麗,但林花早早謝了春紅,撐不起一身錦繡繁華。
“殿下……”她喊著喊著,整個人撲向賈想,哭哭啼啼地俯身跪下。
又見故人,賈想心中百感交集,便也有無邊欣慰。
祝千齡并非原著中那般無情無義,待他好的舊人都被照料得好好的,不曾苛待半分。
賈想扶起林花,溫聲道:“多大人了,怎么這般不穩(wěn)重,歲安長得都比你沉穩(wěn)了?!?/p>
哪知,提及祝千齡,林花本還悲痛的情緒瞬間轉(zhuǎn)為滔天驚雷,她橫眉直豎,站起身,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賈想。
注意到林花對祝千齡的態(tài)度很是怪異,賈想心中那份沸騰欣喜仿佛被澆了一壺冷水,冒出的泡泡逐漸隱沒。
他蹙著眉:“怎么了?”
林花猶豫片刻,最終抬起頭,咬著牙,恨恨道:“殿下,是祝千齡那廝把您關(guān)在此處嗎?”
她對祝千齡的敵意實在是太濃重了,賈想徹底心涼如水,手中抱著的梅花莫名沉重了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
林花不依不饒地問:“殿下,那混賬可有虧待您?您……”
絮絮叨叨的話音一頓,林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賈想裸露的脖頸,如瀑的銀絲下,那幾點嫣紅分外惹眼。
林花勃然大怒,她向來是直來直去的性格,不管主子還在眼前,就破口大罵祝千齡。
“畜牲!竟對義父下手!什么畜牲!”林花氣得眼含淚珠。
賈想不喜歡聽見別人這般評價祝千齡,哪怕是親近之人,下意識就想要讓林花停下,哪料林花下一句話讓她愣在原地。
只聽她嗚咽了起來,怒音不減:“對春半那般狠心也便算了,居然對殿下出手,祝千齡就是個小白眼狼!”
春半。
賈想對她的感官很復雜。
春半是他最忠心的下屬不假,可春半效忠的是北川聞人王室,變相效忠最大的話事人聞人曲。
她背叛賈想無可厚非,但春半每一步都放了水,無論是靈潮,無論是被做了手腳的云舟,或是最后那橫砍一槍。
平心而論,站在春半的立場上,她并沒有做錯什么,甚至可以說是冒死救賈想,但賈想膈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