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聞玄對于這個突然跑過來說要和自己談大生意的人,原本并不想見,最后耐不住對方的胡攪蠻纏。
他雙腿交疊,坐在位置上說:“你不是非要見我一面,說一定能讓我感興趣嗎?那就讓我看看?!?/p>
趙慈原本就小的眼睛諂媚地瞇起來就更小了,神神秘秘地推過來一份文件,“是這個,郁總你過目?!?/p>
郁聞玄接過來一看,居然是一個已經(jīng)基本成型的醫(yī)療企劃,但郁氏其實對這方面涉及地并不多。
“我們原本打算和虞氏合作的,和那邊也差不多說通了,只是最后出了那么點摩擦,掰了。所以只能來找您了?!?/p>
郁聞玄不為所動:“找我干什么?!?/p>
“畢竟誰不知道現(xiàn)在能和虞氏叫板的就只有您了。”趙慈搓了下手,繼續(xù)說:“而且兩家競爭這么久,您難道就沒有想過把對面壓下去嗎?”
他消息不靈通,到現(xiàn)在還和外界一樣,覺得兩家是不容水火的競爭關(guān)系。
“哦?”郁聞玄像是提起了一點興趣,瞳孔漆黑,“壓下去?靠你這個小項目嗎?”
“醫(yī)療是虞氏擅長的行業(yè),也是貴公司的短板。我趙慈打包票,只要您和我們合作,我們一定能占據(jù)一部分市場?!?/p>
郁聞玄沒說話,沉默地翻看,辦公室內(nèi)一下就陷入了死寂。
他在翻看的過程中問:“你剛剛說和虞氏鬧掰了,為什么?”
趙慈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開始說起虞氏的多般不是,赫然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
郁聞玄很快就把那份文件翻完了,低低沉沉地笑了起來,一開始是氣音,后面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掩住了臉。
趙慈不明所以,只當(dāng)他是被巨大的喜事沖昏了頭,又想開口討一點好處,就聽見郁聞玄說。
“你現(xiàn)在給我的這份計劃書,有給虞枝雪看過嗎?”
“沒有。”趙慈下意識以為郁聞玄在疑神疑鬼:“我們和虞氏早就鬧掰了,這份計劃書當(dāng)然也不可能給他看過。”
“這樣啊。”郁聞玄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架著的眼鏡閃著無機質(zhì)的光,是與剛剛截然不同的冷冽。
“原來你還有幾分腦子,知道不拿到虞枝雪眼前去丟人現(xiàn)眼?!?/p>
郁聞玄把那份文件甩到了趙慈身上,手指交錯,認真地問:“是什么讓你覺得,能在我面前耍這種小聰明。”
只從接手公司之后,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人敢這么自作聰明的來糊弄他了,郁聞玄自己都快忘了。
看似百利無一害的方案,里面卻全都是文字游戲,是覺得他不涉獵這方面發(fā)現(xiàn)不了?還是以為他會被打壓虞氏的事沖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