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釀蟹已經(jīng)涼了。
不過這道菜,涼了之后也有它別樣的口感,鮮味越發(fā)醇,橙味則越發(fā)清新。
冷花娘看到阮玉兒遞過來橙釀蟹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猜到是張擇端來了,心底不禁開始有一絲欣喜。她又在想,或許是這個直心眼子開始轉(zhuǎn)彎了。
她一口又一口地品著面前的橙釀蟹,嘴里是甜絲絲,心里同樣有一絲絲甜。
“要不要帶他進來呢?看樣子,今天他是要決心在外面等一等了呢?!比钣駜赫f。
“既然愿意等,就讓他再等一會?!?/p>
阮玉兒撲哧一聲笑了,說:“好,誰讓他之前架子那么大,神龍見首不見尾?!?/p>
冷花娘心里在想,我偏偏要你等上一會,誰讓你總不是好臉色,誰讓你偏偏負了我,落荒而逃成了逃竄的負心賊。
與此同時,張擇端也早就在外面等焦了心兒。
如果剛才來的人真的是官家,張擇端當真開始六神無主了,他忍不住開始多想。
官家來這里做什么?官家又想對冷花娘做什么?
張擇端心里有了答案,但是他現(xiàn)在還不愿意承認。
直到橙釀蟹吃完了,冷花娘才滿足地伸了個懶腰,出了房門,就在院內(nèi)的亭子下坐著。
“去叫他來吧?!崩浠镎f。
張擇端進了院門,冷花娘已然是另一副面孔。
“今天特來拜訪,是想說我去了打火隊?!?/p>
“這些,你已經(jīng)說過了。這么說,是來拜訪,不是來賠罪的?”
“賠罪?什么賠罪?”張擇端突然一頭霧水。
“看來是我多心了,我以為你是來向我賠罪,要不然為什么帶來了橙釀蟹?!崩浠锕室饫湫α艘宦暋?/p>
之前,若是惹了冷花娘生氣了,張擇端就會拎來一籠子的橙釀蟹。
橙釀蟹成了張擇端賠罪的法寶。
冷花娘故意這么說,是想讓張擇端難堪。
他來了這么多次,每次都是含含糊糊,支支吾吾。
可是當年大婚之日,丟下冷花娘一個人在新房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這讓冷花娘一直心里像扎了根刺,所以張擇端若是不提,她偏偏就不要給他好看。
“若是要賠罪,一身的罪,哪里又能賠得清呢?”張擇端又說。
“不是來賠罪,又是來做什么呢?”
“前段時間明義坊的客棧起火,我去救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