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尋回屋的時候只瞧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縮在被子底下,等走近了一些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正在看書。他不禁頗感欣慰,想著老婆終于走上“正道”了,便開口:“明日再看吧,夜里看書傷眼,尤其你還是孕期,一切都得多注意?!?/p>
聞言,宋逸頭都沒抬就又翻了一頁,嘟囔著回:“白天看沒感覺?!?/p>
“什么書白天看沒感覺非要晚上看?”齊尋覺得這話甚是可愛,失笑嘆道,“讓我看看?!?/p>
說完便掀開被子躺了上去,與他一同趴著。
“喏?!彼我荽蠓降貙嫹纸o他一半,滔滔不絕地安利著,“好看得很,講的是一個小爹和兩個繼子的故事?!?/p>
齊尋面色鐵青地看著眼前那一幅幅不堪入目的圖畫,春日里在桃花樹下,一男子衣衫不整的被兩個男人抱著,傻子都能琢磨出那是在干什么。
他啪的一下將畫反轉過來蓋住,然后轉頭看著宋逸,不解地問:“這就是那些人給你畫的?”
“對呀。”宋逸以為齊尋知道自己換了一批人,所以沒有再解釋,只老實承認了。豈料他聽過以后反而將拳頭捏得更緊了,咬牙道,“老不正經(jīng)的?!?/p>
宋逸愣了下,趕忙澄清:“不是,你別冤枉了他們,不是他們畫的,是后面我讓別人畫的?!?/p>
“別人?周叔并沒有跟我講過?!饼R尋滿臉疑惑,宋逸繼續(xù)道,“是幾個年輕的秀才,不是那幾位老師畫的,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遷怒他們?!?/p>
年輕秀才?給他老婆畫春宮圖?
齊尋俊朗的五官一點一點變了形,表情陰鷙,眼底翻涌出無邊的嫉妒與偏執(zhí),一手將那些畫揉捏成一團扔在了地上,然后起身拂袖離去。
“你干嘛?”宋逸趴在床上探出頭去想伸手撿,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桌邊。
齊尋不語,只是一味地冷著臉抬出筆墨,將裁過的宣紙鋪平展開用鎮(zhèn)紙壓住一端,然后提筆。
他若知道小狐貍要看的是這種不正經(jīng)的書,那絕不會讓別人來畫的。
“你在干嘛,醋包子?!彼我萜鹕砉庵ü膳芟氯チ?,立在桌邊認認真真地看,過了一會兒忽然捂著嘴吧驚呼,“老天,你居然在搞瑟瑟?!?/p>
齊尋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著:“家里是沒人了嗎,你要看我不能畫?”
現(xiàn)在想起來齊尋就悔青了腸子,恨不得以后能全方位地盯緊小狐貍,不然他得嫉妒死。
宋逸雙手枕在xiong下趴在桌上看他畫,看到一半又扭頭望著他,故意輕佻地逗他:“沒看出來呀,堂堂七王爺居然會畫春宮圖?!?/p>
“我?guī)煆牡で嗍ナ??!饼R尋面無表情地答,雖然是畫春宮圖,但依然很認真地對待,各種細節(jié)都照顧到了,只不過若他老師知道了,怕是要被氣得厥過去。
宋逸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嘴巴看了許久,忽然道:“你畫在紙上我看不出來和剛才的有哪里不一樣,感覺都差不多,一個水平。”
齊尋信以為真,立馬反駁:“怎么會差不多,我四歲便開始學丹青……”
“不,我的意思是……”宋逸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嘴巴,紅著臉羞澀地解釋,“在紙上畫我看不出來,要不你在我身上畫?”
話音落下,齊尋的臉一點一點紅了,直至耳尖紅得滴血他這才轉過頭去僵硬地解釋:“老婆,太醫(yī)說過,孕前三個月不能同房?!?/p>
“沒要你捅咕我呀,讓你在我身上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