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乃黃河支流,入黃河之后,正好水流為自西向東。
而秦在魏國的西邊,大致方位就是陜西在河南的西邊,這么一個方位。
走水路,正好順流而下,運輸確實極為方便。
李信說著,就看向大王:“魏若不降,那便長久圍困。此困之下,一旦攻城,必可一戰(zhàn)而下?!崩钏箶[手:“大王,臣不贊同李將軍所言……”說著,便看向桐桐,“臣甚至不贊同長公主所為?!?/p>
桐桐一下子坐直了:而今朝堂就是這樣!臣下貶謫上位者,乃常事。
李斯直言反對她,那她就得洗耳恭聽。
她這會子腦子里想著:我干什么了?關于魏國,我一句未說。
李斯起身,在大殿里轉(zhuǎn)了兩圈,這才又道:“對魏國而言,圍而不攻,非勝也!滅國后需得治國,治國需得民順,民若不順,反叛四起,天下難平;而破軍則為戰(zhàn)事之勝敗而已,無后續(xù)之事?!?/p>
桐桐:“……”所以呢?
“臣以為,滅國之戰(zhàn),非大開大合,無以摧毀其子民之意志?!闭f著,看向長公主,“一如長公主誘敵以降,看似高明,戰(zhàn)損最小,可其實,禍端暗藏。趙之境,最難平!今日易,他日必難。反之,今日大動刀兵,他日必易治理?!?/p>
桐桐愕然:“……”意思是殺的少了?未曾殺主力,便有為禍的可能。
李斯正是此意,而后他說李信:“圍而不攻,上策?非也!滅國之下,為天下之穩(wěn),私以為此若啖獸!需得殺之,敲骨,剝皮,燉煮。
而后當其族群之面,啖其肉,裂其骨,飲其髓。唯有如此,方能有畏懼之心。生此心之后,稍于臉色,便感恩戴德。如此,天下何人敢反?”
桐桐:“……”李斯的意思是,戰(zhàn)時當敲骨吸髓以威嚇,如此,將來才治民?
她就問:“所以,廷尉攻魏之主張是?”
“伐之!”
桐桐再問一遍:“強攻?”
有何不可?
李信趕緊道:“強攻我方戰(zhàn)損亦大!”攻城本就比掠地更艱難,“若廷尉非要以威嚇之,那便不如水攻?!?/p>
“何為水攻?”
“大梁緊靠大河,水淹城池,易如反掌?!?/p>
桐桐:“……”看!就是這樣。
那話咋說的?開封城,城摞城,地下埋著幾座城。
李信又道:“只以此威嚇,想來魏王亦膽怯,怕是得不戰(zhàn)而降?!?/p>
總之,取魏國很容易,最不濟,令大河決堤,水淹大梁城。
桐桐看出來了,秦國朝堂上,無一人覺得會用到水淹大梁。因為魏國實在軟弱,衍氏之戰(zhàn),是秦魏之間近些年打的最硬的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