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不得而知!
是嬴政驟然駕崩,使得一切都走了樣子。
而今,嬴政若無意外當(dāng)長壽!不求多的,便像是嬴稷一般長壽,扶蘇都已不具備競爭力。除非扶蘇有子極為出挑。
所以說,現(xiàn)在說培養(yǎng)扶蘇,當(dāng)儲君去培養(yǎng),這倒也不用這般刻意。
她把懷中的孩子還給他的母親,回寢宮之后,她叫人取了竹簡。從不雕刻此物的她,開始用竹簡刻字。
雕刻上日期,而后寫上今日之事:大王重長子,賜名扶蘇,盼長公子康健壽長。
刻好之后,她叫蜀生取了箱子,給箱子里又綁上一根根繩索,而后將這一片竹簡吊了上去。
蜀生不解:“殿下這是作甚?”
“父母愛子女,其情質(zhì)樸。然大王將為天下之主,萬民待哺育,無法如其他父親一樣,給予公子公主們許多陪伴。時日愈久,疏離愈深。他們不知他們出生時,他們的父親是何等樣期盼和歡喜。
因而,我需得幫他們記著。情之一物,在于天長日久。等公子長大了,我便將此物交于他……”
假使有一日父子對立,打開箱子,而后再站于你父面前。
你是愿意相信你的父親,還是愿意相信別人。
父子之親,在于維護(hù)。他哪怕錯了,你也當(dāng)維護(hù),此為父子。
又一日,嬴政捎信回,許多國事之后,信的末尾順問了一句:扶蘇安否?
桐桐將此事刻竹簡記之:大王于陣前,尤憂扶蘇之安!安否?安!安!安!甚安。
嬴政拿著家書,笑聲朗朗。初為人父,欣喜莫名。
阿姊于信上盡述扶蘇之事,吃乳、入恭,便是此等小事,讀來亦是興趣盎然。
他將信紙合上,再次看向輿圖,心境竟是有些變化。
蒙毅問說:“宮中可安?”
“安!”嬴政看向帳外,悵然道:“阿姊之愛人,其心赤誠。寡人從未見如阿姊一般會愛人者?!?/p>
會愛人?何意?
“于家,敬尊長,守孝悌,慈子侄;于國,尊君王,敬同僚,憐黎庶;于敵,尊其國,敬對手,憫其民?!?/p>
嬴政的手放在輿圖上,“此皆為愛!一如為韓國子民以身涉險求種子;一如對魏國,圍而不攻,所思所想不外是將士思鄉(xiāng)思親,庶民無以御寒取暖。
君不慈,未曾念及將士,是為?。痪粣?,不知庶民之疾苦,是為敗。
阿姊此為仁乎?仁!此為義乎?義!能以仁義,此為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