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達(dá)‘哦’了一聲,倒是意外的緊:“明日一早便去鏢局,托他們?nèi)ゴ騿?。?/p>
正該如此。
桐桐只覺得口干舌燥,猛的睜開眼,滿目的紅。
她急切的扭臉看去,四爺睡在邊上,氣息極弱。她將手塞到他被窩里,搭著他的手腕,然后了然。
松了手,她撐著身體坐起來。
一動(dòng)柳媽媽便醒了,見這姑娘雙眼迷茫,卻也不哭不鬧,忙道:“您醒了?”
桐桐看向這人,一副仆婦的打扮。她微微點(diǎn)頭,嗓子干澀,只說了一個(gè)字:“水!”
“水……水……有!有!”
柳媽媽應(yīng)著,那邊就有丫頭遞了溫水來,柳媽媽捧過去,桐桐喝了半杯,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有人給她喂過藥,還算是對(duì)癥。身上確實(shí)是輕松了。
她腦子里空蕩蕩的,便什么也沒多說,只順勢(shì)躺下,閉著眼睛,假裝睡著了。
可使勁的翻騰,腦子里還是空空如也,原主沒留下任何的記憶,她也不知道原身到底是誰。
想不起來便不想了,她靜靜的躺著,感覺到有人來探四爺?shù)谋窍ⅲ煊X到有呼吸,就松了一口氣,然后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確定沒人再過來,桐桐又把手偷偷塞過去,拉著他的手不停的按著手上的穴位。時(shí)而用指甲狠狠的掐在穴位上,只能在一只手上折騰。
天快亮的時(shí)候,再摁其中一個(gè)穴位,明顯聽到四爺shenyin了一聲,這是知道疼了,也證明從深度昏迷中清醒了。
這一聲shenyin叫人喜極而泣,這證明他醒著呢,不是只剩一口氣的空殼子。
二太太吩咐柳媽媽:“把碧紗櫥收拾出來,里面也暖和,把四奶奶挪進(jìn)去?!?/p>
新婚之夜床不空,這便罷了。
倆人都需養(yǎng)病,誰又不認(rèn)識(shí)誰,進(jìn)出難免有人伺候,住在一起也是難為情。便不如這般分開,不著急!不著急。
這么著也方便照看!
四爺聽見說話聲,睜開了眼,看見桐桐被抱了下去,他也沒言語。這會(huì)子他也腦中空空,不記事,也不記人。
二太太看著睜開眼的兒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兒啊……兒啊……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我兒這是醒了?”
四爺嗓子劇痛,想說話都不能。
他指了指嗓子,然后吞咽了一口,真就是吞咽都疼。
二太太卻笑了,那是喂藥都喂不進(jìn)去,用筷子撬開了嘴,給灌藥灌的,筷子戳進(jìn)去傷了嗓子而已。養(yǎng)著!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她回頭,語無倫次:“大夫……大夫……叫老太太……二老爺……”
這天一大早,金家門口放起了鞭炮,金家上下歡天喜地:金家的秀才公,金家的四哥兒,沖喜竟是沖好了!
紅宇瓊樓(4)加更
秋雨無休無止,寒氣漸濃。
久病之人,一見涼氣便愛起咳癥。
二太太叫人收拾暖閣,每個(gè)院落只一個(gè)暖閣,暖閣有火墻有地龍,最為暖和??蔀榱硕毡E仓恍⌒〉囊婚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