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夫人接了茶,上下的又打量了一翻,從手上摘了銀鐲套在桐桐手上:“拿著吧,可憐見的?!?/p>
史家夫人側(cè)后方坐著個十三四的女孩,穿一身鵝黃的衣裙,圓團團一張臉。
“這是史家表妹,月娥?!?/p>
“月娥表妹。”
“表嫂。”
兩人行了禮,張氏趕緊給引薦下一個去了。
史家夫人看向所到之處盡皆笑聲的姑娘,再看看坐在自己身后的女兒,心里微微嘆氣:運道而已,奈何?
中間更衣,史家夫人去了東院。
大太太跟過去,姑嫂之間才有工夫說點體己話。大太太拉了侄女的手,嘆了一聲,“我何嘗不想月娥在我身邊,我照看著??赡蔷硾r當真是不好,沖喜之前把壽衣都穿上了。早起哈出的氣都是涼的,連請來的太醫(yī)都說不中用了。
可誰能想到,新娘子一進洞房,四哥兒竟是睜開了眼。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一個退燒了,一個能坐起身要水喝。這不是命里的緣分是什么?而今說什么都晚了!”
史家夫人嘆氣:“也怨我,當時說了許多氣話。”氣小姑子說了這么個短壽的,要害了女兒。等一收到體面的退婚婚書,她深覺僥幸。
誰成想,這哥兒命不該絕。
而今也只能說:“好運道!四哥兒前程無量,這姑娘便是孤女,也都不算是辱沒了哥兒,是個好的。若有一比,倒好比才嫁去賈家的那位王家姑娘?!?/p>
“哪個?”
“鳳哥兒?!?/p>
大太太倒是不曾見過:“……自從出嫁,再未曾回過京!未出閣時,一年還去兩次侯府,那氣派真真難忘。姑母她老人家如今也已是國公府
紅宇瓊樓(9)二更
大戶人家女眷出門,多不見外男。因此,多以帷帽遮擋。
兩人并不想特立獨行,再加上不知道這張臉背后到底牽扯著什么,因此,要出馬車了,叫銀翹取了帷帽來,以白色的輕紗遮住上半張臉,只露出嘴巴和下巴。
四爺扶她,她搭了手過去,另一只手提著裙擺,走了下來。
小鎮(zhèn)子的客棧,沒有雅舍,金寶先去交涉,安排了最角落的一處,要了幾樣素凈的菜色。